#暑期创作大赛#
前言回顾：意外发现自家夫君体弱多病的夫君竟然都是装的，为了给白月光守身如玉。顺藤摸瓜，我知道了季淳想要害我之事。将计就计。哪知，在陪嫁庄子上，却意外地遇上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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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后半夜，我疲惫至极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都是季淳与舒静宜狞笑着追杀我。
猛地睁开眼，晨曦的光从窗户透进室内。
身旁的男人还没走。
我咬牙踢了他一脚。
下一秒，他眼未睁，如铁的双手已然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苦笑着挣扎。
孟烨这才睁开眼，怔了怔，松开我。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不快走！！！呆会儿天亮了就走不了啦……”
万一被庄子上的人发现……
我真的就是无事惹了一身骚。
孟烨反应过来后，迅速地起身，一张脸在晨光中莹白如玉。
嗯，身材还是蛮健壮的。
与太子殿下向来的病弱不堪的传言大相径庭。
呸，又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我心下不屑，仗着自己“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毫不客气地赶人。
孟烨翻身下床，我无意中瞥见了他泛红的耳根。
心中嗤笑，皇子刚知人事便会有宫女引导房中之事，在这儿装什么纯情。
“喂……”我叫住孟烨。
见他身形停顿，我再次开口。
“对了，别忘了你承诺的一千两银子。嗯，都换成银票，庄子外那棵大榕树底部有个洞，放那里就行了。三日后，晚上我去取。”
孟烨轻点了下头，翻窗而去。
我低头看着满床的狼藉，以及自己满身的痕迹，无声地叹息。
刚要动手收拾，就见素月揉着眼进来了。
“小姐，奴婢听到响动，就知道您醒了……小姐……”素月几乎要尖叫出声，幸好，及时地捂住了嘴。
她极快地上前，看着一床的狼藉，忧心地看着我，却又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没有解释，也懒得找借口。只是一脸淡然地吩咐她将东西都换了，悄悄地拿下去洗掉。并且，不要对外说。
最后，我在素月欲言又止的眼神里沉沉睡去。
什么都没有睡觉来得重要。
三日后，我拿到了一千两银票。
这孟烨，倒还有点良知。
……
之后，迫于三皇子的压力，季淳数次到庄子上装情深。
见我无动于衷后，又愤然离去。
我却是丝毫不担心。依着谢元进的性子，不依着这个机会扒掉季淳一层皮才怪。
在第十五日，府中传来消息。
舒静宜有孕。
闻言，我笑了。
素月急得团团转：“小姐，那个女人都怀孕了，你还笑……”
我浅啜了一口茶：“行了，这正是我想要的。不然，我让你们换掉她常吃的药丸做什么？”
素月飞速地看我一眼：“小姐怎么知道她那药丸子就是避子的？”
“她身体好着呢，没灾没病的吃什么药？”我淡声开口。
“那接下来怎么办？”素月心里安定下来，有些兴奋地问。
“什么都不用做，等着。”
7.
又半个月。
这日，天放晴。
暖阳将秋意都驱散了几分。
“素月，收拾东西回府。”我望了望院子里枯败的枝叶。
昨晚已收到消息。
季淳打算死遁，带着舒静宜远走高飞。
没了三皇子的支持，这季小侯爷，也不过是个软蛋。
我按了按上扬的唇角。
我该回去将过继之事落实到位。
死遁，倒挺合我意。
靖恩侯府。
当听闻我回府，季淳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我的院子。
脸上已然完全没了平日的病态。
这是打定了主意，最后的日子，装都不想装了？
“谢清欢！你倒是舍得回来了？”
我上前行礼：“夫君说的哪里的话，前次中毒，我差点去了。也是丫头们太心急，怕我有不测，直接带我去了庄子上。不过也幸好丫头们忠心，我这才拣了条命。如今养了月余，大夫说总算是将余毒都清理干净了。夫君，那下毒之人可抓着了？”
季淳脸色一僵，讪讪地回：“哪里有什么下毒之人？夫人怕是草木皆兵了。那日，不过是厨房的小丫头误将不可食用的毒草混进了菜蔬里。”
语气和气势都缓了下去。
我捂着帕子又咳了几声，这才白着一张脸道：“夫君查清了便好，我也安心了。夫君，我正想找你。过继的事，我想明日便办了，可好？”
季淳无所谓地道：“这些你都看着安排便好。”
我又殷切地邀了季淳留下来用晚食。
吃了两口，看着季淳晕迷过去。
我慢条斯理地吃饱了，这才让丫头进来，将他扔到屋内的小榻上。
果然，当夜舒静宜的人整夜都在往这边跑。
一觉到天明。
人刚醒，耳边便是季淳的咆哮声。
披衣下床，我看着季淳铁青的脸色，淡淡地道：“夫君昨日多饮了几杯，便迷糊了。我想让丫头们扶你去床上睡，都不肯。非要在小榻上睡。可是睡得不好？”
季淳噎住。
想来，他心里是相信了自己的守身如玉。
最后，拂袖而去。
8.
次日，我从族中挑了那个早就相中的孩子。
记于我名下，取名季晏。小名虎子。
孩子是季氏旁支，无父无母。除了有些胆小，特别的乖。
我甚为满意。
季淳，看都没看虎子一眼。
又三日。
南方洪涝成灾。
三皇子要去赈灾，季淳请求同往。三皇子准。
即日出发。
同日，舒静宜起程回老家。季老夫人没拦。
我却笑了。
一月后。
季淳在赈灾途中，失足落入洪水中，身死。
因着也算是为国捐躯，是以，当季淳的死迅传来时，皇帝下了恩旨，靖恩候的爵位不降爵顺袭三代。
靖恩侯府看着光鲜，其实空有壳子。按例，下一代侯府继承人继承爵位时该降爵。
如今，季淳倒是做了好事一件。
同时，为免府里的那些妖魔鬼怪们蠢蠢欲动。
我直接以侯府夫人的身份上朝廷，为季晏请封侯爵。
季老夫人红着眼叹息，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地过继了季晏。不然，老侯爷的那些庶子们又该要跳起来了。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
只擦着泪哽咽着说，是我没用，没能为夫君留下一儿半女。原本想着先过继一个，后面再慢慢生养，哪知……
话说到一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府中众人惊喜或是暗恨的眼神。
我迷茫地看着季老夫人，不知所以。
季老夫人红着眼眶，脸上却带了笑：“大夫说你有了。菩萨保佑，我儿可算还留了个后。”
季老夫人是知道季淳不喜留宿我房中，却不知，我们至今未曾圆房。
何况，还有我刚回府那日，季淳在我记中留宿的事。
谁又会起疑呢？
我喜极而泣：“娘，是夫君在天有灵，在保佑咱们。”
这个孩子，其实半月前就发现了。也想过不留他。
可终归是长在我肚子里的血肉，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存在。
思虑良久，终还是决定留下。
反正季淳要“死”了，死无对证了，不是吗？
季淳的棺木运回来时，我看了一眼，棺中是个全身浮肿到变形的人。
啧，为了演好这场戏，倒真是下了苦功夫了。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让季淳假戏真做，死了才算好。
可人手有限，南边又太远，何况有三皇子的盯着，也不好下手。
万一事情败露， 倒是得不偿失。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在柴米油盐的平常日子里，在失去身份地位后，落魄至极之时，又能恩爱到几时？
倒是，有点期待。
9.
时光缓慢。
在我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女儿后，季老夫人彻底不管府内的事，专心礼佛。
孩子满月时，府里来了个游方道士，在看过孩子后，开口断言：孩子该随母姓，若随父姓，怕是于父的神魂有碍。
吓得季老夫人立马求着我让孩子跟我姓。
我满意地为女儿取名谢平安。
看着季老夫人看小平安的眼神，以及她最近精神头更好的模样，我就知道，怕是季淳与她联系上了。
据闻，这几日，有季老夫人的数封信件。看来，以后，这些信件什么的，也得慎重挑之。
不过，都无妨。
交出来的掌家之权，我是不可能让她再收回去。
何况，我膝下有虎子与平安。
季老夫人即使知道真相，心里憋屈，也是半分说不出口。
此时，时光如水。我渐渐地将季家所有的产业都抓进了手里。
三年后，三皇子遇袭，身亡。
四年后，圣上重病，让位于太子。
我是在宫宴上直面孟烨的。
彼时，皇后拉着我的手与我闲话家常。
孟烨这个新进的皇帝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深意。
我恍若未觉。
在出宫时，被他身边的大太监请了过去。
“平安是我的孩子。”笃定的口吻。
我惶恐地跪下：“皇上说的什么臣妇听不懂，平安是我夫君的遗腹子……”
孟烨嗤笑：“行了，别装了。朕当日便是被你糊弄过去的。你与平安的底细，朕早已查得清清楚楚。”
我无声地叹息一声。
这一个个的，我就想好好地过过安生的日子。怎么就不让我安生呢？
见装不过去，我也索性懒得装了。
起身，拂了拂衣摆，淡声道：“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愿意入宫？”
我抬眼扫了孟烨一眼，浅笑：“不愿。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臣妇也不与您绕弯子了。平安只可能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她会有疼她的兄长，有傲人的家世，以及疼她的亲人。”
“可是她会没有父亲。”
“我的平安，不需要父亲。”我冷声打断孟烨的话。
孟烨叹息一声，挥手让我退下。
提心吊胆两个月，孟烨再无动作。
我便知道，我与平安，都平安了。
想来也是，他堂堂天子，哪里能做强抢臣妇的事？何况，这臣子还曾是为国捐躯的大忠臣。孩子还是人家的遗腹子。
啧……
想明白后，我又恢复了过来。
整日安心教养两个孩子，打理越来越多的铺子。
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好。
第十年，季淳又回来了，带着他的白月光。
10.
十年后。
我再次见到季淳。
衣衫褴褛，神情憔悴，头上竟然早生了白发。
我笑了。
再观他身旁的舒静宜，也被生活磋磨成了沧老妇人的模样。
我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指，不屑地道：“你说你是谁？”
季淳挺了挺腰杆：“我是季淳，你的夫君。”
我笑：“这位老先生说笑了，世人皆知，我夫君季淳早已死在十年前的南方水患中。当年尸身运回京，我与婆母亲手办的丧事。”
季淳气红了眼：“谢清欢，你好大的胆子。我都说了我是季淳，你别装傻。我当年没死，我不过是趁着水灾离开，静宜可以做证。”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大概是觉得有了几分希望，说得越多了：“谢清欢，你放心，我回来后，你还是我的夫人。静宜让她做个妾就是了。”
说着，他又想打感情牌：“清欢，这些年我其实挺想你。都怪这个女人，她怂恿我跟她私奔。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看看我的手，都成什么样了。清欢，这些年我受了不少的苦。你放心，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以后定会对你好的……”
真是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让人恶心。
看来，这些年，季淳不仅没长脑子。
连他当初的机敏都被磨灭了。
他是想要承认自己为了私奔欺君罔上吗?
呵。我怎么可能他将我好不容易扶起来的季家拖下水？
我冷淡地挥手：“来人，将眼前满嘴谎话的两人绑了，送去大理寺，就说是这人假冒已逝靖恩侯，其心可诛。且观他行止，疑似他国奸细，请大理寺的大人们好好审理。”
如今，府上的侍卫早已全是我的人。
闻声而动，将两人捆了个结实，还贴心地塞住了嘴。
看着他们将人带下去。
我转头吩咐素月：“给宫中送个消息，就说季淳回来了，想当平安的爹。”
我就不信孟烨不处理了。
毕竟，孟烨见平安叫季淳爹早就吃味。
因着人死了，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让平安叫爹。呵，当今这位，怕是会直接灭了他。
何况，还是当初的三皇子党。
要知道，那晚他会出现在庄子里，完全是三皇子党的手笔。
11.
季老夫人听到消息，扶着丫头的手跌跌撞撞地进我的院子时，季淳已被捆了送去了大理寺。
“清欢，清欢。我怎么听说，是淳儿回来了？”
我一脸哀愁的安慰季老夫人：“娘，我也知道您想夫君了。可人逝不可回，都十年了，夫君哪里还能再回来？不过是些屑小，想要借机占些便宜，冒充夫君罢了。娘，我已让人处理了。您不用忧心。”
季老夫人急了，杵着拐杖疾声喝道：“谢清欢！你什么意思？”
在看到我冷淡的脸色时，又缓了语气：“清欢，这哪里能这样处置？说不定真是淳儿呢？也许当年，他侥幸没死呢？总要让我见见，认认人吧。”
我冷笑着说：“娘，我知您思子心切。可您不为我着想，也得为这阖府老小着想。若是夫君真没死，那就是欺君罔上，是死罪。当年，尸身是三皇子派人送回来的，咱们也见着了。三皇子那可是皇族之人，能认错人？娘，您可要好好想清楚了。不然，一个不慎，咱们阖府老小都得下狱陪葬。”
季老夫人呆住。
半晌，喃喃几句什么。
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季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尖叫着去扶。
屋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赶紧让人将她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又去请了大夫。
大夫把了脉，摇头，说是老夫人这些年忧虑成疾，本就外强中干，如今急怒攻心，中了风。若是能醒过来，倒还好。若是醒不过来……怕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次日，我换了命妇冠服，进宫去求见皇帝。
孟烨倒也没为难我，直接就允了。
见着孟烨，我直接跪了下去：“请圣上给臣妇做主。昨日有两人冒充臣妇已故夫君，上门认亲。害得婆母急怒攻心，至今未醒。大夫说，怕是……怕是不行了……请圣上做主，严惩骗子。”
孟烨似笑非笑地看我，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起来吧。朕可是知道，这季淳是真的。想来，你也心知肚明。要朕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准备如何谢朕？”
我淡淡一笑：“若是季淳归家，想来平安是非常乐意爹爹归来的。想着她每日都要叫季淳爹爹，想来心情也开心。这样一想，臣妇倒觉得，即使明知来人是假，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孟烨被气笑：“你敢！我看他敢不敢让朕的平安叫他一声爹！”
说完，又有些委屈地道：“平安都还没叫过我爹爹呢。”
大约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平安长得乖巧，嘴又甜。且很少在宫中。孟烨即使宫中已有两位小公主，还是对平安稀罕得不行。
也许是那一夜太过荒唐，又过于兵荒马乱。这些年，孟烨虽然提过几次让我入宫，被我拒绝后也不恼。甚至，似有似无的对我多了几分容忍。
听了孟烨的话，我默了默，道：“待平安出嫁之日，我会将当年的事都一一说给她听。”
“成。那两人，你想怎么处置。”
“不过屑小之辈，按律处置就是。不过就怕被有心人利用。”我淡淡开口。
“行，朕知道了。你回吧。”
……
三日后。
屑小冒充季淳之事，在京中传遍。
还不等众人意想翩翩，也不等流言传出。
大理寺就判了下来。
冒充靖恩侯，其心可诛，为他国奸细，斩立决。
行刑前一日，我去牢中见了季淳。
季淳恨恨地看着我，一副要将我吃了的模样。
舒静宜缩在脚落里，低低地哭泣。
我凑近他，笑着道：“怎么样？为了这么个东西，抛弃所有，如今悔了吧？”
“你是故意的。谢清欢，你明明认出了我，你却污蔑我。”季淳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我歪着头认真打量他：“可是，你当年，还想毒杀我来着，我都忍着没杀你，已是仁慈。哪知道你竟然还异想天开，想要再回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看着季淳龟裂的神情。
我缓缓地绽开一个笑：“放心，往后，虎子会继承你的爵位，我将他教得很好，不会是你这种眼皮子浅的东西。对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靖恩侯死后，我正巧怀了孕，生下一个遗腹子。可惜，因着她与侯爷八字不合，只能跟我姓。怎么样，惊喜不惊喜？”
季淳的脸色铁青。
我尽里涌现无数的快感：“你看，你不过是得到了你所求的，有什么不好呢？我也不过是被你逼着去用尽全力让自己活得更好。各取所需。路上一路走好，但愿你们下辈子，再做一对恩爱的鸳鸯。”
季淳嘶吼出声：“谢清欢，你个贱*人，你都是故意的。”
我摆手：“不用那么大声，不会有人管的。对了，你母亲生病了。大夫说撑不过明日。也好，你明日行刑，黄泉路上母子也算是有个伴。就是不知道，你母亲认不认你这个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她的儿子呢？”
说完，我走出了牢房。
身后，是季淳如困兽般的吼叫。
可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12.
一晃，平安就要嫁人了。
女婿，是孟烨亲自选的，新科状元。
我对于这个女婿，其实不太满意。
虽然说寒门出贵子是很了不起的。
可自古书生多薄幸，也是历史见证过的。
孟烨却笑：“我的女儿，要什么我都能给。她不需要牺牲自己去联姻。这新科状元，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往后是国之栋梁。”
这时候的孟烨却是忘了，明明几月之前，他的另一个女儿，才去和亲。
不过看破不说破。
他能为平安想到这一步，已属不易。
观察新科状元数月后，我又让平安见了他一面，平安点头后，我同意了这门婚事。
平安出嫁前，我亲自给虎子定下了妻子人选。
未来的儿媳妇，家世不显，人却很通透。
平安出嫁前晚，我将当年的故事都说给她听。
我说：“平安，娘很感谢你带来的快乐。娘当初有一万种迫不得已。但是娘不悔。若你怨怪娘，娘亦不会说什么。”
平安红着眼扑进我怀里，说我傻，说她爱我都来不及哪里会怨怪？只是没想到帝王会是她的生父。
还道，这些年，是我辛苦了。
让我以后，也为自己活一回。
十里红妆，我亲手将平安送出了门。
剩下满院的孤寂。
孟烨问我以后什么打算。
他这两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总想着往我这小院子里跑，也不怕外面传出风言风语。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以后，大概也就是这样过了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孟烨道：“出去走走吧，朕把身边功夫最好的暗卫给你。代替朕去看看这大好的江山。谢清欢，你才三十五，出去走走，不要把自己活成了一潭死水。”
思虑良久，我点头应了。
月余之后，我带上素月与一个暗卫，上了路。
打算先去北边儿，再去南边。
尝尝那羊肉泡膜，再尝尝那西湖醋鱼。
马车上，素月问我：“小姐，这些年，您活得这样苦，后悔过吗？”
后悔？
我摇头：“当然不悔。当年，若我没有反击，怕早已是黄土一捧。我不过一介庶女出身，身后无退路，那就只能自己挣一条活路。现在想来，我的这条活路，倒是最正确的选择。”
怎么不是呢？
无论如何，我往后都会是靖恩侯府的老夫人。
手上的银钱和庄子，足够我滋润地活到老。
何况还有小棉袄平安，待日后，大概还会有外孙和外孙女。
都挺好。
如今，我还能目睹这世间大好风光。
就没有再好的了。
不过，季淳黄泉路上，不知道会不会悔不当初？
毕竟，当年，我也是想过与他好好过日子的啊。相夫教子，琴瑟和鸣。
当愿望成为笑话，那我也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过好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