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英和阎秀文是西路军的幸存者,被俘经历是她们一生的痛。
陈世英——
我在高台被俘,同时押解西宁的女同志有杜桂英、王兰英、李志真、冯有连、张文秀、张桂兰、张茶清,还有三个不知姓名的男同志。当时年龄都很小,一般在12—17岁之间。最小的张文秀只有12岁,因在路上走不动被杀害在民乐县的炒面庄。
赵文秀在山丹被俘,同时押送西宁陆军医院的还有陈明杰、姚才昌、薛秀英三个女同志。
先后送到陆军医院的有好几批女同志,大约40名。另外还有被俘红军医生三名男同志,一个姓黄,一个姓赵,一个姓刘。这三个男同志分配在医院做大夫,其他女同志分配做杂役,如倒屎尿,洗衣服,打扫卫生,护理伤病员等。我们40名左右的女同志编成三个班,由张福清、陈兰英、陈学书任班长,陈明杰任看护长管理着。
我们白天要全力劳动,稍有不对就挨耳光、脚踢和杖笞,晚上要被奸污,若不顺从,就随口加罪往死里打。一天,姓刘的医生对我们说:“姐妹们,要团结好,要互相照顾,要设法逃脱,这里不是我们待的地方!”自那次后这个刘同志再没见过,可能被敌人杀害了。
一天下午,马匪把女同志集合起来,站成一个单行队伍,把匪军下级军官也排成一个单行队伍,并将男女相向而站,对准者即为夫妻,不许挑选,由马匪领走。最后因匪少而女同志多,还余下六名,不知去向。我当时对了个胡子长得很长、年龄很大、个子很高的一个河州回回。我坚决不从而逃跑了。
阎秀文——
我们被俘女战士惨遭马匪军奸污凌辱,押送西宁路上,鞭打刀砍不计其数。我们五六十人被送羊毛厂做苦工撕羊毛,撕不好就挨鞭打,年岁较大的女战士随时都被工头拉去奸污。我们做苦工,受凌辱,每天只能吃上两碗豆面糊糊。我们说:“你们杀就杀,这罪受不下!”
一周后,工头把我们召在一起问:“谁在红军当过护士?”我们20多个当过护士的被挑了出来送到中山医院。
在中山医院,我们洗绷带,打扫卫生,还要到陆军医院侍候马家军伤员。天下乌鸦一般黑,奸污女战士的事时有发生。每天大约五两粮,没有菜没有盐,早晚两餐各两个小馍馍和糊糊,吃不饱。大家身上无衣,脚上无鞋,晚上睡在土炕上没有被子盖,又饿又冻,因之更加怀念红军大家庭的温暖,一想起离开部队所受的凌辱就啼哭。有时回忆起革命战斗岁月,大家就高兴地唱起了国际歌和“鼓声咚咚红旗飘飘,战士们好英勇”……
一天早上,三个伪兵拿来一个红包袱,放在桌上要中山医院院长验收。他们把我们红军战士叫来,说:“这是你们军长的头,你们再闹就是这个样子。”大家非常气愤,说:“你们做啥,煮着吃嘛!”医院里有人说:“你们闹啥,里面还有哩!”我一看里面玻璃瓶里还泡得有一个吗两个,没看清。
此后,马匪军官背着枪来中山医院两次,叫红军战士排队出来,他们任意把女红军赏人做老婆,做佣人,最后,只剩下我和王海会、唐风安、邵桂英、阎秀珍五人。不久,又让我到中山医院内科主任金学道家当佣人两年多。金学道这衣冠禽兽,不仅奸污了我。他玩够了,把我赏给他的内亲米成德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