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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故事:论雅俗

时间:2021-12-25 11: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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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故事:论雅俗

《诗品》的评论,流露出一定的崇尚雅正的倾向。

例如评曹植云“情兼雅怨”,当是指其诗虽抒发政治上遭受压抑的怨愤,但表达得比较温厚含蓄,而且仍常流露眷恋君上的情愫,有“《小雅》怨诽而不乱”的风格。与此相反,嵇康则“过为峻切,汗直露才,伤渊雅之致”。嵇康为人刚直,频致怨憎。钟嵘认为其诗也露才扬己,指斥宵小过于严峻,不够温雅。今日所见嵇康诗中此类情况不多,但如“俗人不可亲,松乔是可邻。何为秽浊间,动摇增垢尘”、“吉凶虽在己,世路多险巘”、“寡智自生灾,屡使众衅成”、“坎凛趣世教,常恐婴网罗。羲农邀已远,抚膺独咨磋。朔戒贵尚容,渔夫好扬波。虽逸亦已难,非余心所嘉”等语,仍使人感到其刚肠疾恶、落落寡合、不肯倔泥扬波、委曲求容的性格。钟嵘欣赏前一种表现,认为像嵇康那样则太直露,伤温厚渊雅之致。这种美学趣味,当然是受传统的“温柔敦厚”诗教的影响。这是他崇雅的一个方面。

钟嵘论雅的又一内容指诗歌语言之典雅、组织之工整、风度之雍容等方面而言。其评颜延之云:“体裁绮密,情喻渊深。

钟嵘论雅的又一内容指诗歌语言之典雅、组织之工整、风度之雍容等方面而言。其评颜延之云:“体裁绮密,情喻渊深。动无虚发,一句一字,皆致意焉。又喜用古事,弥见拘束。虽乖秀逸,固是经纶文雅。”便指出其诗组织细密、字句考究、多用典故的特点。又评谢超宗等:“并祖袭颜延,欣欣不倦,得士大夫之雅致乎!”并引其从祖钟宪语,说此诸人“传颜、陆体,用固执不移,颜诸暨(颜延之之子颜测)最荷家声”。可知颜延之的风格确是“雅”的典型。钟宪说到颜、陆体,钟嵘也说颜延之“其源出于陆机”。可知陆机的风格也被目为雅的。钟嵘评陆机时虽未直接用“雅”之类字样,但说陆机“尚规矩,贵绮错,有伤直致之奇”。所谓“尚规矩,贵绮错”,也正是组织工整之意。“贵绮错”相当于颜延之的“体裁绮密”。又评任防云:“拓体渊雅,得国士之风。故摧居中品。”任防与颜延之一样,是喜用典故的典型。使用古典,便易给人以典雅之感。在《诗品》关于诗人继承关系和流派的体系之中,陆机一颜延之一谢超宗等成为一系,(任防条未言其源出何人。)其缘由大致如上所述。对这一系的“文雅”风格,钟嵘是肯定的,但也指出其易于产生的缺点。评陆机云“有伤直致之奇”。过分地经营安排,规行矩步,人工气息浓重,难免缺少自然天成、妙手偶得那样的奇拔之美。又评颜延之云:“弥见拘束”,“乖秀逸”,并且说颜氏那样做犹可,才力不逮而刻意模仿者,便将陷于困跪。评任防也说其“诗不得奇,少年士子,效其如此,弊矣。”都指出效法此体者易产生的流弊。颜延之、任防喜用典故,固然使其诗有典雅风貌,但其负面效果也显而易见。钟嵘反对动辄用事。总之,钟嵘对于陆机、颜延之、谢超宗、任防这一系的“雅”的风格,评论颇有分寸。既表现出某种肯定的态度,又指出其流弊。陆机因其才高,举体华美,故置于上品,推为太康之英;颜延之、任肪则在中品。元嘉诸子究以谢客为雄,颜氏处于辅佐地位。至于谢超宗等,只能居于下品。

与颜、陆体相对的风格,可以是多方面的。比如“自然”、“直寻”者,轻便秀逸者,逸荡无拘束者,便都与经营安排、典雅凝重相异。鲍照、汤惠休与颜陆雅体全然不同。《诗品》评鲍照云“驱迈疾于颜延”,便是说其诗给人的印象如车马疾驰,迥异于颜延之诗那种如士大夫规行矩步、雍容揖让于庙堂之上的体貌。又说鲍照“不避危仄,颇伤清雅之调,故言险俗者,多以附照”。这使我们想起萧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对鲍照一派风格的概括:“发唱惊挺,操调险急,雕藻淫艳,倾炫心魂。亦犹五色之有红紫,八音之有郑卫。”鲍照诗情感表现强烈急迫,语言色彩浓重艳丽,形象则往往奇警耸动,总之是给读者一种强烈的刺激。此种风格犹如大红大紫,又如繁手淫声,迎合一般读者追求新奇刺激的心理,故不但谓之险,而且称为俗。当时与鲍照并称者,有汤惠休。钟嵘云:“大明、泰始中,鲍、休美文,殊已动俗。”《南齐书·文学传论》也说“休、鲍后出,咸亦标世”。可知二人之作曾风行一时。钟嵘评汤惠休云“淫靡,情过其才。世遂匹之鲍照”。淫靡指过分美艳,情过其才或指其诗多写男女情思。颜延之鄙薄其诗,说是“委巷中歌谣耳,方当误后事",当即指其诗从内容到形式都如同抒发男女爱恋的民歌《吴声》、《西曲》一般。鲍照也有这方面的作品,休、鲍并称,当与此有关。而这也是被目为俗的一个原因吧。又钟嵘评论沈约,说他“宪章鲍明远也,所以不闲于经纶,而长于清怨”,也是近于俗的。“不闲于经纶”,指不擅长于典雅之制;“长于清怨”之“清怨”,当包括哀思宛转的男女之情而言。钟嵘又说沈约诗“见重间里,诵咏成音”。其诗为里巷所重,流播广泛,当与多咏男女之情的俗制颇有关系。

南朝时期,《吴声》、《西曲》不但盛行于民间,亦为不少士大夫所爱好。这些歌曲中十之八九为歌咏男女恋情,流连哀思,摇荡性情。《诗品》对此类歌谣不屑于登录,但在评鲍照、惠休、沈约时隐约反映出他们受此类歌谣影响的事实。此外评谢惠连云“又工为绮丽歌谣,风人第一”,评吴迈远云“善于风人答赠”,评鲍行卿云”行卿少年,甚擅风谣之美”,也反映了那样的事实。“风人”即指民间歌谣。又评许瑶之云“长于短句咏物”,指以五言四句诗体咏物。此种诗体即效法《吴声》、《西曲》。今存许瑶之咏物诗仅一首《咏榕榴枕诗》:“端木生河侧,因病遂成妍。朝将云髻别,夜与蛾眉连。”既有民歌风味,而与女性有关,故被载人《玉台新咏》。南朝文人创作,不可避免地受到风谣影响。反映在文学批评方面,《南齐书·文学传论》提出了“杂以风谣,轻唇利吻,不雅不俗,独中胸怀”的主张,认为融会民间歌谣,有助于诗歌的流畅圆转;又认为创作诗歌,其语言风格当在雅俗之间。徐陵编《玉台新咏》,著录若干《西曲》、《吴歌》和晋宋文人的拟作。这种情况,当然是时代特点的反映。钟嵘虽不录风谣,但《诗品》中亦多少显示了一点文人受其影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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