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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岁月 奴下水文记忆2——自力更生 推动水文测验完善发展

时间:2022-05-03 20: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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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岁月 奴下水文记忆2——自力更生 推动水文测验完善发展

【作者】:杨世钦(西藏水文退休人员)

【编者按】:当你读到西藏一串串水文数据的时候,你可知道这一串串水文数据背后的故事?饱含着一代又一代西藏水文人的艰辛、困苦、危难、血汗、情感、家庭,甚至是生命。每当读到杨世钦先生写的《我的西藏梦》一书中“奴下水文站的记忆”,此情此景,总是让人哽咽不止,甚至是情不自禁的泪如泉涌。

老一辈西藏水文人在交通极端闭塞,犹如原始社会般的环境中,“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团结求实、开拓进取”的无私奉献精神,就像一条无形的鞭子在鞭策着我们:生活在如今美好的社会中,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把西藏宝贵的水资源保护好、利用好,又有什么理由不把西藏建设好呢!

【作者简介】:杨世钦同志,生于1943年。1965年,毕业于成都水力发电学校陆地水文专业,志愿申请到西藏从事水文工作。先后在米林县奴下水文站、仁布县奴各沙水文站、墨竹工卡县唐加水文站、羊卓雍湖地区水文站、水文局勘测队;到内地带西藏水文班学生、水文局政治处、拉萨水文大队工作过。杨世钦同志较长时间从事水文宣传工作,为宣传西藏水文精神,先后在多家报纸、杂志、期刊上,发表宣传西藏水文的文章十多万字,图片千多张。多家报社、杂志社聘用为特约记者和通讯员。

杨世钦同志于退休,退休后通过十多年的努力,整理了以前工作时写的部分文章,同时又根据以前工作的记忆,撰写了部分文章。为弘扬老西藏精神和西藏水文精神,特出版《我的西藏梦》一书。

作者杨世钦写的新书《我的西藏梦》

【正文】

水文站职工自建的雨量器

1955年 ,水文人来到奴下山沟时“一无所有”,只能借用老百姓的住房,在村庄安装一个雨量器观测降水量,在江边埋设水尺桩,两三个人住在江边的帐篷里,每天观测水位,采用接力赛的方式,把观测记载簿,尽快送到村庄,再将水情报,尽快通过自己架设的电台,发送给国家有关部门,再发至印度。

如何进行流量测验呢?在条件完全不具备情况下,只好采用浮标测流法。雅鲁藏布江在奴下段,常年江面宽300多米,水深30多米,最大水面流速3米多。在这样的河段用浮标测流,有两大困难很难解决,一是如何投放浮标?二是如何测水深?水文人借用老百姓牛皮船,进行浮标测流。

牛皮船在雅鲁藏布江中,犹如天空中的风筝,投放一两个浮标,牛皮船就被洪水冲到断面下游,水文人再划着牛皮船靠岸,用人背着牛皮船,沿江边往上游,然后再进行第二次、第三次……投放浮标,从早上到下午,用六、七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测一次流。测水深也是用牛皮船,两个人用手提着几十公斤重的铅鱼,往水下放,进行水深测量,为了避免翻船,另一边加放石块平衡,因测水深实在费劲,且很危险,所以测一次断面,很多次测流借用,这里是冲淤变化很大的河流,断面变化相当大。

从事水文工作的人都清楚,这样的方式测出的水深、流速和流量精确吗?精度有多高?这样的测流多么费劲,多么危险。奴下水文人是多么希望,在雅鲁藏布江两岸架设一条过河缆道,用测船、绞车、铅鱼、流速仪进行测流啊!

旧西藏是农奴制度社会,残酷落后的社会制度,限制了生产力的发展。老百姓耕地是二牛抬杠,犁头是一根青冈木。有的地方还是刀耕火种。因此在西藏很难找到木工,更找不到造船的木工,老百姓的船,是牛皮船,有的地方是一根大木头,中间挖一个槽。因此水文人只能自己动手造船。

通过全站水文职工认真讨论,决心自己造船。雅鲁藏布江两岸都是原始森林,船工陈世发并不是木工,他只是看见过造船,决定由他带领大家造船。

站长王承宗和职工多次骑马到林芝,找筑桥部队领导说明原因,要一些斧头、锯……钢筋之类的东西。(那时的人,思想之好,是现在的人无法理解的,大家相见,如同亲人一样,相互之间是那样信任,那样亲热。)也许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目标,为建设新西藏,在贡献各自的力量。

奴下水文人上山伐木,拉到江边,再沿着江边拉到奴下。上山砍下青冈木,烧木炭,再运回木炭。在雅鲁藏布江边,摆下了造船的战场。拉大锯,改木板;借用老百姓的羊皮风箱,打船钉。这场面,引来了多少老百姓好奇、观看和赞扬,他们赞扬水文人顶呱呱,了不起。通过几个月努力,第一艘水文测船终于造出来了。尽管样式不十分理想,但毕竟是奴下水文人自己造的啊!奴下水文站成为全西藏水文战线,第一个自己动手,造水文测船,并投入测流的水文站。

有了测船还需要绞车,水文人用牦牛和骡马运来的东西,只有细钢丝绳、铅鱼和流速仪,绞车只有自己想办法。于是大家又想到自己造。水文人上山伐下比较理想的青冈木,做起了青冈木的绞车架和绞车,称为天平式绞车。1966年,杨世钦同志分配到到奴下时,仍然是这样的绞车。(好像内地从水井边打水的绞车)这一年冬季,奴下开始用自己造的船和绞车,运用撑船的杆,固定测船,用流速仪测流了。水文人心里是多么高兴啊!

高兴之余,奴下水文人又想到汛期如何测流?又是站长王承宗骑马到林芝,找到修筑川藏公路的部队,向他们求助,要粗的钢丝绳。部队领导同意给,但很粗,而且长度没有300多米长。此时王承宗想,粗钢丝绳也要,200多米也行,可以一分为二,两边靠江边可以接起来。想到奴下水文站,测流过河缆道有希望了,心里特别高兴,便快马加鞭赶回奴下。

水文站职工自建的气象观测场

如何将这200多米的粗钢丝绳运回奴下,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奴下水文站到林芝45公里,不通公路,如何办?经大家研究决定:水文站除留下观测人员外,全体出动,再雇用十几位老百姓一道,大家带上糌粑,步行到林芝,用蚂蚁搬家的方法,一人抬一节钢丝绳,一定要将这一条“巨龙”抬回奴下。就这样,近20个人,抬着一条长龙,弯弯曲曲行进在路上。吃糌粑睡路边,用几天时间把钢丝绳抬到奴下。在奴下老百姓的协助下,通过全体奴下水文职工共同努力,一条横跨雅鲁藏布江两岸的测流过河吊船缆道,终于建成了。奴下水文人通过自己的劳动和努力,第一次撑着自己造的测船,用自己架设的缆道测流。

在造船的同时,奴下水文人用自己改的木板,在站房后面建起了25×25平方米的气象观测场,安装上用骡马、牦牛运送到站的气象仪器,并开始气象观测。

奴下水文人,通过自己动手、艰苦奋斗,圆满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神圣使命,心情无比高兴和自豪。

李子源在气象场内安装调试自记雨量器

1957年,由于中央决定:西藏民主改革暂缓进行,因此西藏对进藏人员和机构都进行大精简,同时进行了人员调整,吴瑞琛、邓善坤、杨前锋调离奴下。1958年 ,王承宗、蒋清贵调离奴下,李子源任水文站站长,奴下水文站包括船工在内只有5人。在站长李子源的带领下,坚持完成测报任务。

1958年冬天,奴下水文站多次遭到叛匪袭击和围攻,水文站5人进行顽强斗争和回击,林芝分工委,派了几名解放军战士,快马加鞭赶到奴下解围。

几天后,在得知叛匪将再次大规模包围袭击奴下水文站时,分工委命令:奴下水文人,放弃一切公家和自己财产,带上水文资料和电台,连夜撤回到林芝。水文人夜渡雅鲁藏布江,当夜叛匪不仅烧毁水文站房子,还捣毁水文测验设施。

平叛斗争胜利结束,1959年6月,水文人回到奴下,在一片废墟中,重建自己家园。大家再次住进帐篷。用叛匪烧毁的锈铁皮,在围墙边上搭一个篷,作为厨房。重新架设缆道,恢复水文测验工作。

水文站职工自建的测船

1959年,赖京恢调离奴下,杨通全的爱人,毛雁群调到奴下站工作。同年年底,从扬州水利学校毕业的陈绍良同志,分配在奴下水文站工作,这时奴下水文站有6人。为了解决住房问题,大家自己动手,在叛匪烧毁的旧墙上盖上木板,办公室、宿舍、仓库都在这几间房里。

1959年,平叛斗争胜利结束后,奴下山口的山坡上,设立了边防站,有一个连的部队住在这里。奴下水文人不仅多了一个邻居,更重要的是有了安全感,而且很多困难,可以请解放军战士帮助。

1960年,水文站招收藏族职工洛桑多吉为测工,1960年底,王文田爱人邓智敏进藏,分配在奴下水文站工作。当年杨通全、毛雁群两口从奴下调到山南羊村水文站工作,奴下水文站仍然是六位职工。

邓智敏1967年在奴下水文站宿舍前留影

1962年,雅鲁藏布江出现了历史特大洪水,(到目前几十年中,还没有超过这一水位)水位12.31米,(测站基面)雅鲁藏布江在奴下段,江面宽达到500多米,水文站测船,停在站房门口,测流缆道被冲毁。水位迅速上涨时,半小时看一次水位,临时水尺桩,增设好几支。这次大洪水,提醒了奴下水文人,过河缆道太低,根本测不到最高洪水流量。

为了解决测到最高洪水流量问题,在江的右岸必须要有十几米高的支架,支撑起过河缆道钢丝绳。在当时没有水泥,没有钢材情况下,只有采用木桩。可是这要多大的树啊!

为了能测到最高洪水流量,奴下水文人在站长李子源带领下,选择在断面上游,白拉村庄的山坡上伐木,为了便于把圆木拉下山,水文人沿山脊往山上寻找理想的树。经一天的选择,确定一根又大又直的松木,经大家的努力,伐倒了这根松树。为了运输方便,用了两天时间,去掉树枝和树皮,然后锯下18米长一段,小的一端直径45公分,大的一端直径65公分。这段圆木太粗太长,全站职工加上奴下村庄的老百姓,根本拉不动。这时站长李子源到边防站找到部队首长,请解放军帮助。部队派了几十名战士,水文人、老百姓,解放军战士,一共六十多人,克服重重困难,用两天时间,终于把这庞然大物拉到雅鲁藏布江边,又在大家帮助下,将圆木顺江而下,拉到断面处,再从江边拉到要埋设桩的地方。

水文人在埋设圆木的地方,挖下3米多深的坑,因当时西藏还没有水泥,填上卵石和土。在解放军和老百姓的帮助下,高高的圆木桩,在雅鲁藏布江右岸竖立起来了,能测到最高洪水流量的缆道终于建立起来。以后奴下水文站采用高水位一条缆道,低水位又架设一条缆道的测流方法。

奴下水文站每年高低水位相差10米以上,汛期水大、浪大,测流时在船上记录时,颠簸利害,无法记录,如果是下雨就更难记录。陈绍良同志建议,岸边搭一个棚子,记录的人在岸上,撑船的人带上耳机,用送话器把水深传上岸,流速信号直接传上岸,记录人一直在岸上操作,在六十年代初,能把流速仪信号送上岸,奴下水文站是全西藏水文第一。

长时间以来,水文站都是属于当地政府领导,奴下水文站属于米林县领导。1965年,经县组织部同意,请了一位藏族老百姓(索朗益西)作炊事员。1965年,从成都水力发电学校毕业的杨世钦,申请到西藏,1966年3月,分配到奴下站。由于是当地政府领导,包括行政、经费都属当地,所以县里经常抽调水文站的人,去从事当地行政工作,水文站的人员严重不足。杨世钦同志到水文站第二天,就独自一人骑马,到米林县粮食仓库买粮食,以后三次骑马到派区、两次骑马到米林县,其中一次在路边睡一夜。

奴下水文站每次测流取沙,需要摇绞车3人,撑船一人,记录一人,炊事员做饭。没有一个人多的,包括女同志邓智敏,也得和男同志一样,测流时,75公斤铅鱼,30多米水深,摇绞车测流,一次也不能少。汛期看水位的人,哪怕晚上看3次、5次水位,都是一个人,而且白天同样参加测流和劳动,奴下水文人实在太累、太累!

站长李子源总是想,能否修建一个自记水位计,晚上不起来观测水位,即使每晚起来一次观测,水文人也会轻松一点点。为此他四处联系水泥和钢筋,通过多方联系,终于在1967年,购到两吨内地水泥和一些钢筋,准备水文站,自己建自记水位计,大家一致同意。

两吨水泥太少,要修一个能观测到较大水位变幅的自记水位计,根本不可能,站长李子源初步计算,只能修建测五米水位变幅的水位计,因此决定修建水位7米到12米的自记水位计,解决汛期观测问题。

全站职工,自觉利用工作之余,到河边用手捡小卵石,同时搬开大卵石,一锹一锹的挖下面的河沙,切一根根钢筋,同时把钢筋在石头上磨掉铁锈……自己动手挖进水沟。这些劳动现在看来是多么落后,可是在当时只能这样劳动。

第一次我们计划是浇筑内方,外面也是方形的自记井,但第一圈浇筑后,怎么也把里面的木板取不掉,最后是打坏了浇筑的第一圈。如何办?大家很为难。最后杨世钦同志提出,浇筑外方内圆的井,并和陈世发一起制作了内圆的模具。第一圈浇筑成功,以后每一星期浇筑一圈,大概用了两个月时间,将自记水位计浇筑完毕。站长李子源,为了将岸上测流记录结合一起,上面又浇筑成长方形,以后测流时,在自记水位计室内记录。奴下水文站在全西藏水文系统,第一个建起钢筋混泥土自记水位计,并在自记水位计室内,测流记录。

以前奴下水文站的气象场,是25×25米,当时观测项目多,因使用多年,木桩都腐烂了。1967年,在站长李子源的带领下,又一次新建。根据水文规范,建起15×20平方米的气象观测场。此时百叶箱的脚架、观测的木梯,已腐烂不能再用,杨世钦同志就自己动手做了新的脚架和观测木梯。

到1965年,奴下水文站在陈世发的带领下,先后造了四艘水文测船,自己造的木质天平式绞车,一直使用到七十年代初,才换用南京水工仪器厂的绞车。奴下水文人,在西藏水文系统中,创造了自己造船第一;流速仪信号送上岸第一;自己建起钢筋水泥自记水位计第一,三个第一。水文人自己动手,艰苦奋斗,不仅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任务,同时也推动了水文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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