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楼外，一辆鸣笛的急救车呼啸开过；
急诊楼道里，挤满了挂着各式抢救设备的抢救床；
拥挤的人流中，医护人员步履匆匆穿梭而过……
这里是深夜急诊科。在这个被称为“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无论风雨彩虹，急诊科总是24小时“不打烊”， 365天全天候“营业”。春节，也不例外。
▲山西省人民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副主任医师刘文操
如果说医院是一个生与死较量的战场，那么急诊科医生就是这场战役的先头部队。42岁的刘文操，是这支先头部队的成员之一。在山西省人民医院急诊科这个战场上，他一待就是。这里，刘文操没有休过一个完整的春节，抢救、意外、忙碌，永远是他的春节关键词。这里的每一个春节，他都在工作中度过；这里的每一个春节，他都在为生命“守岁”。
医院的急诊科常常忙碌在深夜。2月2日，山西云媒体走进省人民医院急诊科，记录这位急诊医生的夜班日常。
▲急诊科是医院最繁忙的科室
时间：2月2日 20时15分
“怀疑肺部感染，马上测心率，准备做心电图。” 山西省人民医院的急诊楼里，医生办公区位于两间ICU抢救室中间，两边各有一个门，可以直接通向抢救室。这一晚，刚上夜班短短两个小时，刘文操就迎来了当晚的第四位急诊患者。短短数米，用最快的速度从办公区跑到病房，是他的常态。
▲急诊科医生办公区位于两间ICU抢救室中间
▲刘文操与患者家属沟通
“我们的夜间轮值是从下午18点开始，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刘文操深知，但凡深夜被送到急诊科的病人，病情往往很危险。“急诊就是和生命做最后一搏的地方，我们就是和死神搏斗的人。”
时间：2月2日 21时40分
“感觉怎么样，躺下和坐起来的呼吸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刘文操把听诊器靠近患者的胸口，一边仔细地听着心跳，一边与患者家属交谈。暂时没有需要抢救的新患者送来，刘文操的主要工作便是查房。他随身带着一个听诊器，不时地翻着手里的病历本，向患者和家属了解病情，然后检查患者目前的生命体征，再做出下一步的诊疗决定。
▲刘文操查房中
▲时刻盯着抢救室的状况，是刘文操的常态
一轮查房结束，刘文操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查看病历。这是他当晚上班将近4个小时以来，第一次坐下。“大夫，我们家的病人是不是明天要做手术？我们应该准备点啥？”仅仅6分钟后，几位家属进来询问患者情况，刘文操立即起身，向家属解释患者的诊疗计划。
▲刘文操向患者家属解释诊疗计划
“没有人愿意来医院，亲人危在旦夕，我们必须理解家属的心情。”做了的急诊医生，刘文操最大的感触就是要将心比心。“医生要有爱心，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把这份爱心融入工作，融到每一位患者身上。”刘文操常说，大夫多说一句宽心的话，家属的心情就能稍微平静一分。
时间：2月2日 22时53分
“这还算是一个相对平稳的夜晚。”上班4个多小时后，先后送来的5位急诊患者中，没有特别危重需要紧急抢救的患者。稍稍有些宽心的刘文操习惯性地来到分诊台，查看有没有新的患者被送来。
▲刘文操在分诊台接诊患者
事实上，分诊台的工作有专属护士负责，并不属于刘文操的本职工作。“但我过来的话，如果有新的患者送过来，我就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如果有危重患者，我在这儿守着，护士们也能安心一些。”话音刚落，一位眉骨外伤患者匆忙过来。刘文操立即进行初步诊断，安排外科急诊大夫对患者进行缝合处理。
▲偶尔靠着桌子，就算是刘文操的休息时间
“急诊科的工作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送来的患者是什么情况，所以必须每时每刻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从业，刘文操早已习惯了时刻“备战”的紧张状态。
时间：2月3日 0时16分
凌晨时分，急诊科却依旧安静不下来。伴随着“滴滴滴”的响声，监护仪器上的数字和曲线不停闪烁，一旁的氧气罐“咕噜咕噜”声不断。
▲刘文操查看患者情况
“心率多少？血压多少？再准备个温度计，重新测一遍。”一位糖尿病合并心力衰竭的患者突然胸闷加重，刘文操一路小跑，赶到抢救室查看患者的体征数据。“急诊科就是一个‘急’字，我们科都是‘风一样’的大夫，平时都是跑着走路。”刘文操脚上常年穿着的，都是运动鞋。用他自己的话说，做急诊科大夫不仅费心，还“费鞋”。
时间：2月3日 2时55分
半个夜班过去，抢救室和观察室的患者都暂时没有特殊情况，也没有新的患者被送来，刘文操难得可以到休息室小憩片刻。
▲忙碌了一晚之后，刘文操终于能闲下来喝口水
“假如能睡两三个小时，那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刘文操笑言，急诊科的每个大夫都会一门“独门绝技”——鲤鱼打挺。“随时都可能被叫醒，一瞬间就得起来赶到现场。”刘文操说，急诊科全体医护人员手机常年保持24小时开机，即使不值夜班，也经常会被喊到科室加班，抢救病人。
时间：2月3日 4时50分
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刘文操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肯定是有危重患者送过来了！”凭着职业直觉，刘文操一个“鲤鱼打挺”，迅速拿起床边的听诊器跑到走廊上。果不其然，一位25岁的年轻小伙因为车祸，被紧急从朔州转运到太原。
▲刘文操奔波在急诊走廊里
▲刘文操查看患者状况
“赶紧做全身检查，做包扎，准备气管插管！”一轮长达40分钟的紧急抢救之后，患者暂时稳住了生命体征。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又一位急性脑出血重昏迷的女患者被推入抢救室，刘文操和同事又投入了新一轮的“战斗”，迎接下一场生死攸关的抢救时刻。
时间：2月3日 8时
每天早上8点，是急诊科夜班和白班交接班的时间。接班会议、床前交班、病例交接……一个交班流程下来，通常需要1个小时左右。
▲病床前交班，是每日的必备交班内容
▲刘文操嘱咐交班护士患者情况
“必须得把每一位患者的情况都明确交接给值班医生，不能有一丝含糊。”从业，刘文操相信，做医生永远是责任大于能力。“患者是把生命交在了我手上，性命相托，我必须全力以赴。”
时间：2月3日 9时11分
上夜班15个小时11分钟后，刘文操终于迎来了下班时间。脱下白大褂，却脱不下一身的疲惫。这一夜，急诊科总共新接诊了10位危重患者，还有28位患者仍在抢救室和留观室。
“刚工作时还想着放假的事儿，再后来就根本没有春节放假的概念了，我已经很‘佛系’了。” 刘文操说，自己的春节和平时并无任何不同，要做的就是坚守岗位，为生命“守岁”。在他心里，急诊医生的坚守，是对生命的终极守护，光荣而崇高。
▲走出急诊楼，身后的忙碌还在继续
穿过走廊里拥挤的人潮，走出急诊楼的大门。新一天的阳光打在脸上，新的一天已经来临，刘文操和急诊室的故事仍在继续。
采写：李倩倩
摄影：岳泰世
山西云媒体出品
（编辑：王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