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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全球气候变暖和人口老龄化 冰雪项目压力很大

时间:2021-11-17 04:5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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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全球气候变暖和人口老龄化 冰雪项目压力很大

【编译/观察者网 武守哲】

在夏天的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意大利北部的多洛米蒂山脉的黄褐岩石色泽熠熠,被誉为“多洛米蒂山女王”的马尔莫拉达冰川闪着尊贵的白光。但如果近身细观,却发现“女王”正在低泣,她的脸上流淌着融雪之后汇成的数不清的涓涓细流。

化雪后的马尔莫拉达是令人心碎的。看看她那裸露的身躯:弹壳、被烧焦的电线、散碎的炸弹残片和林林总总的战争遗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此地是意大利和奥匈帝国的士兵为争夺高地而反复拉锯的地方。和战时相比,当地的冰川面积已经萎缩了一半还多,不过这却为人们打开了一道时光旅行器。

去年夏天融雪之后,露出了一块尚未引爆的炸弹。偶尔还有惊喜,比如露出来一具士兵尸体。在阿达梅洛山冰川更远的西部冰雪融化后发现了另一具。一批考古学家向你解释道,一定范围面积内的冰雪不但会“储藏”一些战争遗物,而且还保有一些战争的气味,比如行军打仗的供给品如奶酪和泡酸菜散发的味道

除了这些被覆盖的残酷之景,时间隧道还能展示了一些无忧无虑时代的景象,比如上世纪50和60年代修建游览车和滑雪道之后的废弃品。3265米的缆车让莫阿尔莫拉达成为夏季滑雪胜地。但到了,这个项目因为气温和旅游成本的不断上升而中止。此地其他地区的冰川游滑项目也陆续因为这个原因而暂停了。

人类进入工业革命以来,到目前逐年累计的温室气体的排放,让全球每年的平均温度差不多升高了1摄氏度。但阿尔卑斯山受到的影响更大,集中开展冬季运动项目的某些山脉的年平均气温升高了2度左右。情况在夏天更为明显,这就是为什么马尔莫拉达冰川萎缩的速度如此之快。冬季运动产业曾让原本贫穷的阿尔卑斯山地居民收益颇丰,但现在的全球气温变暖的迭加效应会给此带来深远影响。

滑铁卢大学的丹尼尔·斯科特,因斯布鲁克大学的罗伯特·施泰格还有其他一批研究员,在全球气候变暖的理论模式下,对从1924年首届冬奥会的举办地霞慕尼到冬奥会举办地北京等21个城市的未来做了展望。

他们研究的结果是,就算是今天全球温室气体排放指标达到巴黎气候协定制定的标准,这21个城市中也只有13个的气温能冷到足够能在2050年举办冬奥会的程度。如果继续按照目前这个排放量,到2080年这21个城市中只有8个城市够得上开冬奥会的资格。温哥华冬奥会,摄影师坐在直升机里航拍,因为雪不够多,镜头在重点拍摄比赛场馆之前,只能草草掠过雪景,诸如此类的景象很可能已经预示了我们的未来。

全球变暖也许还算个远虑,现在却有个近忧:那些富裕的西方发达国家的冬季运动项目比如滑冰和滑雪的市场已经饱和。劳伦·瓦纳每年都会出一本山地雪上运动报告,按照他的估算,世界上主要的冬季滑雪胜地,-滑雪季的滑雪人次(观察者网注:skier-days,滑雪人次,是衡量冬季运动项目繁盛度的重要指标,指的是参与的次数而非人数)为3亿5千万,而到-滑雪季则跌到了3亿2千万。美国、加拿大、法国、瑞士、意大利都有下降,当然下降最快的当属人口老龄化严重的日本。如果不是这个时间段里中国逆流而上(参与冬季运动的人次翻了三倍,达到了1100万),那么这个下降速度还会出奇的快。1980年代以来,美国小的冬季度假胜地陆陆续续关停。在欧洲的阿尔卑斯山地区,也只剩下40%的散户冬季度假村还能靠政府补贴勉强维持生存。

富裕国家中的老人们逐渐都放弃了冰雪运动,即便去冬季运动场馆,原来是花费不菲的时间和金钱去滑雪,现在变成了看雪。在美国,滑雪爱好者中的55岁以上的人占了五分之一,其中还包括72岁以上的滑雪死忠粉。新入行的年轻的滑雪者根本弥补不了老滑雪者退出的空缺。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虽然大批的旅游胜地在淡季的时候推出优惠套票套餐,但门票价格上涨的速度还是远远超过了通货膨胀的速度;冰雪运动是富人运动,穷人很少参与,尤其是非白人群体(虽然他们占总人口的比例在上涨)相对来说参与的更少。在欧洲,即便是像奥地利和瑞士这样的“冰雪民族”,校园冬季运动的开展也比以往要少。这两个国家的人在冬季跨国旅游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飞往风景旖旎的海滩。

高山被拓展为游乐场的历史其实并不遥远。环地中海地带山脉区的古迹显示,那些地方原本是神灵与尘世的交接处:古希腊诸神栖居在此,向彼岸的西奈半岛发号施令,随后此地因为传说中隐藏有各种怪兽而变得让人惊怖起来。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在被称为“勃朗峰”之前,被唤做“Montagne Maudite”(字面意思为“被诅咒的山”)。理性时代开启以来,山脉的神秘意味逐渐褪去,变成了大自然的一种纯粹的景观,静待人类去探索和征服。

勃朗峰第一次被人类测绘是在1786年,群山逐渐被赋予了一种浪漫而迷人的形象,展示出了一种崇高的雄浑之美。19世纪晚期拜隆爵士团队和雪莱家族成为最早的登山者之一。珀西·比希·雪莱还曾为此赋了一首带有鲜明无神论色彩的诗;勃朗峰和西奈山遥相呼应,成了“姐妹峰”。在科幻小说之母玛丽·雪莱的笔下,当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和他的主人在山脉中的冰川相遇时,此时她把三种典型的文学意象:神秘、科学和浪漫结合在了一起。

19世纪之后,阿尔卑斯山脉还有了医疗功效。瑞士达沃斯有着沁人心脾的空气和明亮的阳光,该地在治疗肺结核方面声名鹊起。德国著名作家托马斯·曼就在此地照料并治好了妻子的结核病,于是他把自己的名作冠以“魔山”。

坐落于瑞士恩加丁山谷的圣莫里茨,当地的水清冽纯净无比,成了寻乐者眼中的奇货。据传冬日假期即起源于此地,有这么一个说法:1864年当地的旅馆老板Johannes Badrutt和一群过暑假的英国游客打了个赌,冬天的时候你们再回来看看,感受一下山谷沐浴在冬日阳光的奇妙感觉,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我负责你们的旅费。

他们赴了赌约,输了打赌却带动了大批的游客前来观光。英国人天性热爱比赛和竞技,开始玩起了滑冰和雪橇运动。滑雪运动本来起源于挪威,著名侦探小说《福尔摩斯》作者柯南道尔曾经这么说:“滑雪板是世界上最让人难以驾驭的东西”。

老式的滑雪模式是,你不得不要先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徒步走上山腰,而呼啸而下却只需几分钟。机械化水平大幅提高和二战后的经济繁荣期才让这项运动在大众中颇受欢迎。抗生素的广泛应用能大幅缓解高山结核病的病情,让老人们也能暇居于滑雪场,于是旅馆业也才大行其道。

1964年法国启动了“雪之计划”,为了吸引外国游客和防止阿尔卑斯山谷的居民流失,一系列的专门建造的高地度假胜地拔地而起。挪威人一经把滑雪项目引入北美,就吸引了大批人的参与。美国科罗拉多州的Vail和Aspen原本都是寂寂无闻的小镇,因为滑雪业的兴起,都被扩建成了度假村,甚至美国陆军第10山地师在被派往欧洲服役之前,都要在此地集训一番。

几十年来全球滑雪项目和繁荣的冬季度假村都在雪量丰富的地区。今年来瑞士达沃斯参加世界经济论坛的代表团仍然能观看到皑皑白雪。但长远的大的趋势却不让人那么乐观。

达沃斯的“雪量和雪崩研究中心”(Institute for Snow and Avalanche Research)的研究员Christoph Marty已经注意到,每年的第一场雪来的越来越晚,雪融化的也越来越早,积雪场的厚度也越来越薄。他估算,到本世纪末,阿尔卑斯山1200米以下的地方基本就没有雪了,甚至1800米以下的雪也会变得很少。

魔山不再

早在,富裕国家的著名智库团体“经合组织”(OECD)已经发出了预警。按照他们的推算模式,如果阿尔卑斯山地的年平均气温再升高2摄氏度,那么40%的当地的滑雪胜地都无法连续维持百日经营(业内行规100天算一个冬商季)。如果温度升4度的话,那70%的旅游胜地都会垮掉,而且阿尔卑斯山脉位于德国的那一部分尤其危险。

在北美,研究报告显示,位于加利福尼亚西海岸的那些旅游胜地,适合滑雪的天数急剧下滑;而在澳大利亚,冰上运动项目看起来已经行将就木了。

为了修建冬季度假村,加拿大的开发商们不得不另辟蹊径找温度更低雪更多的地方,他们在洛基山西部的埃德蒙顿的瓦莱蒙特选了址,此处可以规避以前类似工程引发和环保主义者和土著居民们的法律纷争。同时,一些美国的冬季度假村还有用碘化银在云层中人工增雪的手段。

人工增雪工程的可行性在业内引发了很高的讨论热度。斯科特和施泰格把气候因素加入了他们的评估程式中,做了多次模拟计算,对在雪量更少,经营脆弱的东阿尔卑斯地区的300多个度假村进行了样本研究。如果仅仅靠自然降雪,在气温再升高2摄氏度的基础上,70%的度假村将无法再经营下去,如果升高4摄氏度,那么90%将倒闭。但是通过人工降雪来缓解压力,这两个数字将变成15%和60%。

星罗棋布的阿尔卑斯冬季度假村

人工造雪工程始于1950年代的美国冬季度假村,这项业务从一开始覆盖光秃秃的滑雪跑道,拓展到了全季候的外围布景装备,尤其是在圣诞节期间。此后他国开始效仿,甚至在海拔较高,不太需要人工降雪的地方如圣莫里茨(海拔1800米)也修建了一个人工降雪基地。

事实上开发商们还是更喜欢自然降雪,因为雪层抗融性更好,而且对从事雪上运动的运动员来说,自然雪的安全性更高。法国著名的度假胜地Les Deux Alpes为了让冰融化地更慢,甚至已经在海拔3000米的冰层上撒雪。有意思的是,“人工增雪”在各个国家的叫法都不同,意大利语字面意思“程序造雪”,德语是“技术降雪”,法语是“文化降雪”(snow from culture),它们都避开了“人工”这个词。

但是在滑雪道外滑雪,没有自然降雪是不行的。但是大批的滑雪“工业党”死忠粉好像并不太在乎踩在脚下的雪是人工催生的还是自然降下的。逐渐地,天空中飘飘洒洒降下的雪花成了装饰冬季气氛的额外福利。Dolomiti超级滑雪运动委员会副主席保罗·卡帕多奇说:“人们不关心雪的成色,关心的是阳光。”

1988年到1990年,Dolomite出现了罕见的连年“雪荒”,之后这里的冬季度假村开始砸重金搞人工降雪项目。虽然逐年的平均气温不但攀升,但滑雪季却变长了。目前世界上几家最大的人工降雪器械制造商的大本营都在Dolomites,这恐怕也不是偶然。

大批的环保主义者控诉人工降雪极为费水费电,但卡帕多奇却不为所动,他辩解,用来人工降雪中的一部分水其实可以让农业和工业受益。因为人工降雪的时间往往都集中在刚入冬的时候,而且在渗入地表成为地下水以及汇成溪流之前,人工降雪的水实在滑雪坡道上短暂存蓄。

即便是这样,卡拉多奇透露人工降雪的在总预算成本中也只占到13%,当然这一部分成本将转嫁给滑雪爱好者。

一些其他的地方就比较悲催了。意大利Asiago市海拔一千米左右,有一个叫Kaberlaba的小型滑雪站,满地松脆的石子,蓄力很差,水会很快流失掉。该地却没有像其他地方那样动用不菲的花销去搞人工降雪(虽然这个花费很多时候也是很理性的),当地的主管里戈尼(Paolo Rigoni)从开始打起了下水道水循环的主意,而且他还因此项发明被授予过意大利总统奖。他认为滑雪爱好者不怎么在乎脚下的冰否是来自被循环利用过的废水,他说:“这和美国很多城市循环处理过的水也没多大差别。”

除了人工降雪之外还有“雪上农业”,这个项目在奥地利的冬季度假村Kitzbühel已经搞起来了。彼处的海拔只有800米,被认为是阿尔卑斯山脉大小度假村最有危险被废弃的。这家度假村有专门储雪的设施,在夏天把雪储存起来等到秋季再用。去年10月14号Kitzbühel就已经开门营业了,领先诸多竞争对手;而且他们力争要把滑雪天数增加到该地区史上最长的200天。这是个商业炒作吗?Kitzbühel 当地一家电梯公司的老板Josef Burger微笑着说:“这是吸引滑雪爱好者和运动员集训的一种策略,早期的鸟儿有虫吃。”

斯特拉斯堡大学的研究员德容(Carmen de Jong)认为,贸然踏入人工造雪这个商业领域有着不小的风险,不但对环保不利,而且最终会损及自身。她说:“很多度假村索性就把两眼一闭,也不看现实。”她给冬季运动工业泼了一头冷水。

但是对冬季运动项目来说,没有哪个地方能像东北亚那样看起来如此“超现实”。平昌还有北京周边地带的冬天的确很冷,但雪量却基本上很少。不仅如此,那些地区并没有高山,为了建造符合奥运比赛场地的那种滑雪道,很多新规划的滑雪路线不得不穿梭在茂密的森林地带。

冰上运动项目正在中国爆棚式的增长,北京东北部的崇礼将承办冬奥会的很多项目。目前该地的所有的雪场的雪都是人工造出来的。北京的水资源枯竭度在过去的几十年频频发出警告,但中国搞了“南水北调”工程,从长江及其支流引水北上。崇礼可以在隆起的山脊上搞起风力发电这一绿色能源,但光秃秃的山上遍布着皑皑白点,就好比一个书法家的手臂在挥毫,写一个大大的“浪费”一样。

中国的高尔夫项目也被富人们趋之若鹜,但有关部门对其处以惩罚性的水税。中国政府将高尔夫运动看作诱发腐败的根源。但是冰上项目,至少目前还是喜好洁净的中产阶级家庭一种娱乐消费,何欢是一家健身房的私教,他在崇礼最大的万龙滑雪场拄着雪橇说:“这就是一种白色鸦片,让人上瘾。”

习主席号召全国大力发展冬季运动项目,计划未来要让三亿人参与进来。政策传达下去之后,中国的滑雪人次一年内就增加了20%,仅一年就新开了78家新滑雪场。商业咨询师Benny Wu说:“这个增长速度可以再维持15到”。目前有四条高速公路通往崇礼,明年崇礼还将建成一条高铁。在不久的将来,崇礼人就可以坐着通勤车,享受着洁净的空气往返于北京之间。

世界范围内看,开发商们都希望能分中国一杯羹,哪怕是一小部分中国冰雪爱好者去他们滑雪场一日游也好。因此,他们并没太觉得前景特别灰暗。虽然夏季越来越长和分散的游客让他们感知到未来有些不妙。业内人士说,越来越短的冬季造成的业内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在夏天他们反倒可以在数量快速增长的跨国游客身上大捞一笔。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像150年前Johannes Badrutt那样去吸引一些根本没兴趣滑雪的游客。瑞士Stockhorn冬季度假村没有把钱砸在人工造雪上,而是另开思路在2100米的缆车上建造了一个饭庄,游客们可以边享用着烛光晚宴边游览图恩湖。他们在原来的滑雪坡道上搞起了冬季徒步行、雪夜健行、冰上钓鱼、雪屋村乐等项目。度假村老板Alfred Schwarz说:“从闹哄哄的冰雪运动到静谧的冬日游,我们做了个大改革,游客更多了。尤其在夏天,我们的盈利也更多。”

也许随着夏日越来越热,驴友们会更倾向于选择海拔更高的地方当度假目的地。如同19世纪那样,也许很多山区也会变成夏季疗养地? 霞慕尼作为登山运动的发源地,夏季旅游的收入已经可以和冬季相匹敌了。新崛起的大批中国一日游的游客们,也把目光瞄向了勃朗峰。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他们有着同一个未来,也并不是所有的滑雪度假村在夏季都有着雄浑壮美的高山。高尔夫、骑马、山地自行车也能带来非常愉悦的精神享受,但很多度假村的管理者都认为,没有哪项运动能像滑雪那样如此让人着迷,他们的座右铭是:“滑雪不是全部,但没有滑雪仅剩虚无。”

或早或晚(虽然全球气候变暖或限碳排放量政策的出台)冬季度假村都要重新规划自己的生存模式。小而设施简陋的滑雪场必须要给冰雪项目寻找替代方案,否则就要关门大吉。而有钱有地缘优势、有着完善水电设施的滑雪场仍会生意兴旺。霞慕尼的海拔只有1000米,却有着长达3000米的滑雪道。“这里不能滑了,我们还可以再找别处,”霞慕尼市的市长Eric Fournier说,“换个地方说不定游客会更多。”

但带来问题说不定也更多,比如霞慕尼山谷经常被雾霾所笼罩,在法国和意大利两国的交界处,烟囱里冒出的焚烧纸张的黑烟和隆隆的大货车排出的废气环绕在勃朗峰山腰的隧道中。

吊诡如斯。冰上运动死忠粉们认为他们无比热爱大自然和洁净的空气,自认为比一般人更关注气候变化和环境保护。但这项运动这变得越来越“人工”,越来越贵,越来越异己了。任性一点说,它变得越来越有污染性,越来越依靠温室气体排放来维持自身生存,其结果只会加催冰雪的融化度。就像大作家维克托·雨果所言:“这是多么可悲:大自然在倾诉而人类却无心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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