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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丨刘培峰:邂逅破产重组律师的全新时代

时间:2021-01-15 19: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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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丨刘培峰:邂逅破产重组律师的全新时代

刘培峰从这两家大型集团的成功运营中得到启发,他进一步深入研究了破产清算、强制清算对企业的重要价值和功能,不仅仅是“打捞沉船”,精深之处还在于“疏浚航道”。这更加坚定了他对破产法制度功能的认识,虽然我国社会的主流认识尚停留在破产清算的阶段。

盘活企业就是在带动经济。在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社会经济在经历复苏、稳定和转型中前进,也提出了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的改革主题。而在这场变革的浪潮中,对于破产重组律师来说,也“被迫”赋予了其应有的使命。“帮助债权人的债权获得及时且超出预期的清偿,帮助委托人获得案件的胜诉,帮助许多诚实而不幸的债务人通过破产程序获得重生或解脱,是一件非常欣慰的事情。”刘培峰说。

前,社会对破产法的理解刚开始萌芽,中国的破产重组业务不多,破产重组业务基本是通过法院摇号产生,从事破产重组业务的律师也很少。

虽然以来,法院摇号产生的破产案件及强制清算案件逐渐增多。但是基于法院摇号产生的破产案件及强制清算案件,大多数为无产可破案件或财产比较少的案件。这就意味着,作为这些案件的管理人或清算组,可能收不到律师费或只能收到很少的律师费。“有的案件,甚至是赔钱的。”

付出与回报的不匹配,让大多数律师望而却步,不再承办这类案件。

“作为一家全国知名的大所,应该有社会担当。法院摇号产生的破产案件及强制清算案件,虽然可能收不到任何律师费,甚至有的赔钱,但只要法院指定了由中伦文德承办,我们就必须办好。”陈文董事长慎重地对事务所提出了他的要求。

陈文董事长作为中伦文德的创始人和领路人,对中伦文德的默默付出,其实远远超过大家所看到的。“别的团队不愿意办,就咱们团队办。你们不用管,赔钱了,我来担着。”陈文董事长对刘培峰及团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尽快成长、做强做大,为将来办理更为重大的破产重组相关业务蓄力待发。这个时候,刘培峰在陈文团队做授薪律师,已在破产重组领域积累了四、五年的经验。

就这样,陈文作为中伦文德的领路人,安排自己的团队承担起了大多数法院摇号产生的破产案件及强制清算案件的办理工作。

重组背后是多种力量的交融

1月1日起,刘培峰正式晋升为中伦文德总部权益合伙人。刘培峰坚定地选择破产重组作为自己的业务发展方向。

随着破产重组案件逐年递增,刘培峰梳理发现每一个破产重组业务的难点各异,很多情况下看似盘根错节,但实际上都有应对方案。

在一个破产清算转重整项目中,刘培峰担任管理人负责人。在项目进行过程中,刘培峰发现最大的难点是关联公司债权审查问题。这个项目中,债务人与多家大额债权人受同一实际控制人控制,但从表面上看并不构成法律意义上的关联公司。“关联”公司之间账目往来极其频繁,有的“关联”债权人与债务人之间在十多年的时间里,资金往来数万笔,往来金额达数亿元,且门类繁多,债权债务关系难以认定。

针对这种情况,刘培峰团队研究出的解决方案是,聘请专业的会计师辅助管理人进行债权审查;若专业的会计师认为双方之间债权债务金额无法理清,则考虑采用实质合并破产或关联债权劣后受偿的后续方案。

刘培峰办理的另一个破产重组案件则要求他们团队在熟悉破产法律知识的同时,熟悉各种相关金融知识。 最重要的是要在债权申报过程中,准确判断债权性质,并依法确定申报数额。

在这个项目中,刘培峰作为某大型国有银行代理人参与某集团破产重整案件。项目进行过程中,他们团队发现,客户的数十亿元债权纷繁复杂,有多种类型的债权。从债权产生原因来看,可以分为因流动资金贷款产生的债权、因信用卡汽车专项分期付款业务产生的债权、因信托受益权转让产生的债权等类型。从债权性质来看,可分为债务人以自身财产提供担保债权、债务人与第三方共同提供财产担保债权、第三方以自身财产提供担保债权以及无财产担保债权等类型。

期间,刘培峰与管理人就债权分类及债权受偿方案进行了多轮沟通。最终,刘培峰团队代理客户申报的债权,全部得到确认。这也说明刘培峰在代理客户申报债权过程中,采取的债权分类方案、债权调整方案、债权受偿方案以及最终的债权申报方案是完全正确的,与管理人制定的重整计划草案不谋而合,完全满足了委托人的利益诉求,项目圆满完成。

随着一个个鲜活案例不断涌现,破产制度可以支撑的或许不止帮助企业重生或退出市场, 用刘培峰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厚积而薄发的业务领域。”

10月刘培峰代表中伦文德参加北京市破产管理人 协会成立大会

,在办理中国五矿集团公司和中国冶金科工集团有限公司战略重组项目的同时,刘培峰还作为项目负责人之一办理了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对一家涉外控股子公司的股权重组项目。在项目方案的论证阶段,项目组考虑采用破产清算和破产重整的方案。刘培峰作为主办律师查询了相关资料及案例,在项目进行中多次就破产清算和破产重整的方案发表了法律意见。“通过这个项目,我对破产重组业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体会。”刘培峰说,破产制度将作为一项保持我国社会经济充满青春活力的一项重要制度,在优化营商环境,保持我国社会经济在新常态下健康发展的过程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很多相关项目中,除了律师团队的专业贡献外,背后也是多种力量融合的体现。

破产重组及相关业务本身非常复杂,除了基本的专业化要求和效率要求之外,也是一种对协作性要求极强的业务。因涉及会计财务、金融及管理等方面,律师团队需要与券商、会计师以及评估师等行业团队不断沟通与协作。

有的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项目历时一年多,刘培峰深切感受到,券商、会计师、评估师这些行业的同仁们也都很拼。遇到提交尽调报告的节点上,券商、会计师以及评估师三个项目团队会与律师团队一同加班到凌晨两三点。在办理项目的过程中,刘培峰与参与项目的券商、会计师以及评估师们甚至都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可以说,没有专业人员之间的密切协作,是不可能完成这些重大项目的。”刘培峰说。

对于破产重组律师来说,最值钱的资本就是时间。破产程序是一种法定程序,不仅仅破产重整程序中对每个时间节点都有严格地要求,破产清算、破产和解程序也有严格的法律时限要求。“特别是今年以来,世界银行对我国进行营商环境评价体系中,很重要的考量便是破产重组业务的办理效率。”刘培峰介绍说,办事效率是考量破产重组律师的另一把标尺。

不断递进的全新时代

如果说前几年,刘培峰是在寸积铢累,那么随着破产制度不断根植人心,破产重组领域利好政策层出不穷,破产重组律师是真正迎来了厚积薄发的全新时代。

11月26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发布了《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编制企业破产案件机构管理人名册的公告》。 刘培峰意识到,这是一个新的契机。

他推断这件事关乎中伦文德北京总所乃至中伦文德全国二十几家分所未来是否有资格办理破产管理人业务。他立即将此消息汇报给中伦文德领头人陈文,陈文随即发出指令,安排作为中伦文德破产重组法律专业委员会主任的刘培峰全权负责入册事宜,并且明确要求中伦文德这次必须入册成功。

刘培峰深感责任重大,在经过充分部署后,中伦文德进入了前60名面试名单。随后,陈文 董事长亲自代表中伦文德与刘培峰并肩参加了最为关键的面试,为破产重组领域再次释放律所领头人的“灯塔”效应。

12月28日,北京高院发布了《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公布企业破产案件机构管理人名册的公告》,公布了进入此次正式入册的50家机构,中伦文德北京所成功入册。“成功的喜悦,令人难以忘怀。”刘培峰说。

刘培峰(左二)在中伦文德会上与陈文(左一)合影

回顾起来,从11月26日发布公告至12月28日确定并公布正式入册名单,共历时一个月多的时间。在准备申报材料的两周多的时间里,为了整理足够且符合要求的办案业绩,刘培峰团队和陈文团队的小伙伴们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凌晨两三点。“记得提交书面材料前的一天晚上,我在办公室梳理材料,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三点,就在办公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

为支持事务所破产重组业务的发展,创始人陈文甚至亲自带队参加重要的破产重整项目投标。8月下旬,刘培峰与陈文一起参加四川省某市的一个破产重整项目投标。当时,四川省某市一个破产重整的项目在全国范围内公开选聘破产管理人,刘培峰向陈文汇报了项目的基本情况后,陈文毫不犹豫地答应与他一起去参加竞聘。同时,为了保证成功中标,他们与专业会计师组成联合竞聘团一起前往该市参加竞聘。

的8月下旬,对于他们这些从北方过来的人来说,四川省天气异常炎热,但陈文吃午饭后,与他们一道顶着炎炎烈日步行一公里多,亲自参加面试和现场讲标。

虽然因为相关业绩不够,中伦文德最终以微小的分差落选。但已近花甲之年的创始人陈文为参加竞标,为支持事务所破产重组业务的发展,他在太阳下大汗淋漓步行的样子,极大地感动并鼓舞了刘培峰。

“记得出法院大门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感到非常难过。”刘培峰回忆说,“陈律师看透了我们的心思,当即对我们说,这次我们已经尽力准备了。但这次我们没有白来,我们知道了自己哪里不足,这也是一个重要的收获,为我们以后发展破产重组业务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我们回去之后及时总结经验教训,为以后的成功做万全准备。”

是的,既然选择了要不断努力以及努力的方向,我们就要相信每一滴努力的汗水,都会培育出丰硕的果实。

今天的中伦文德,已经成为全国排名前列的顶级律师事务所。但刘培峰始终认为,中伦文德的破产重组业务与中伦文德的综合实力尚未匹配,与金杜、大成、炜衡等其他业内顶级律师事务所还有一定的差距。为此,1月,中伦文德破产重组法律专业委员会专门组织北京总所成立了由十一位优秀合伙人组成的破产管理人小组。

中伦文德破产管理人小组的成立,标志着中伦文德破产重组业务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中伦文德破产管理人小组的成立以及相关配套支持政策的陆续出台,必将为中伦文德破产重组业务的做大做强提供新的能量。”

近年来,刘培峰陆续应邀担任了一些社会职务,例如北京市律师协会破产与清算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最高人民检察院民事行政案件法律咨询专家、北京市法学会债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等。

就破产重组业务未来的发展问题,刘培峰曾专门与金杜律师事务所的破产重组业务负责人刘延岭律师、大成律师事务所破产重组业务负责人尹秀超律师、炜衡律师事务所破产重组业务负责人尹正友律师等业内领军专家们进行了面对面沟通。

“大家的观点基本上是一致的,大家普遍认为,破产重组业务专业化是历史趋势,破产保护和破产拯救的理念将深入人心。破产重组业务律师必定是在整个程序中占据主导地位,拯救困境企业,让具有挽救希望的困境企业通过重整或和解等方式获得重生;帮助没有挽救希望的企业尽快实现市场出清。通过破产重组业务律师的努力,可以助力优化社会营商环境,推动我国社会的发展进步。”刘培峰说。

5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并公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这部被称作“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的新中国首部民法典自1月1日起施行。在刘培峰看来,博大精深的民事法律制度,是办理破产重组业务的基础法律制度,对于破产重组业务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未来,律师办理破产业务将更加便捷、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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