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于北岛而言,远比上世纪60年代的王朔和70年代的冯唐凝聚了更多深意。它是青春之城,代表着儿时、青年的时光;它是祖国,在飘泊过十多个国家的诗人眼中,对一座城市的思念已经被升华到一个具化的祖国;它是父辈的延续,父亲的离去,才是“失去”的精神之城的核心。
读书中《父亲》的时候,我几次落泪。1949年出生的北岛和我父亲是同一代人。有一次,回北京,我和父亲看见一块伤痕累累的牌楼,我指着牌楼说:“这些都是红卫兵砸的吧?”父亲摇头,说不是他们那一拨儿红卫兵——他是当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广场接见的第一批红卫兵,在那之后,他们就带着主席的指示开始全国串联了。
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个父辈能够指着一块匾就讲出故事的北京是一种幸福,即使它伤痕累累、面目全非。这是我们这一代“北京人”和北岛的不同。
我们爱的是一个不同年代、同一名字的城市,叫北京。(兰格格)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