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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杂货店14:何以解忧

时间:2020-12-13 04: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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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杂货店14:何以解忧

酾酒临江、横槊赋诗的曹操爱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那是英雄做派。对于小镇的芸芸众生来说,杜康太辣太远,解忧,无如近在咫尺的浪矢杂货店。

小店持续多年运营,开店营业后一段时间才开始兼职无偿提供解忧咨询,关店以后多年间仍能提供解忧咨询。——提供解忧咨询的除了店老板浪矢雄治,另有其人。

到底是怎么解忧,需要厘清,以便有个清晰的脉络。因为是无偿提供的兼职解忧服务,主业必须得顾上,故顺带提下主业。以下分述之。

一、通信时间

1970年8月,和久浩介咨询时,浪矢雄治回信:

敝店每天晚上八点关门,请在这个时间之后把信投进卷帘门上的投递口,我会尽快在第二天把回答放在牛奶箱里,你开门前或者关门后来取都可以。开门时间是早上八点半。(P165)

则浪矢杂货店的日常营业时间为08:30-20:00,通信时间为20:00-08:30(次日)。

能够佐证的还有:

已经过了晚上八点,浪矢杂货店的卷帘门紧闭。浩介把对折了两次的报告用纸投进投递口,立刻跑开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他就起来了。其实他一夜都没睡好。……浩介悄悄地出了门。浪矢杂货店的卷帘门依然紧闭。(P166-167)

八点钟还没开门的时候,那些信果然被人拿走了。(P101)

从检票口出来,浪矢贵之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晚上八点半刚过。……时刻表上方的时钟显示的是八点四十五分。浪矢贵之撇撇嘴,啧了一声。这破表,又不准了。……卷帘门紧闭。(P98)

咨询者一般都不愿暴露身份,浪矢雄治深知这一点。所以明示开关店时间,让他们在打烊后送信,开门前收信,以避免暴露。这就造成另外一个问题,晚八点以后收信,次日早上八点半之前得把回信放进牛奶箱,时间太仓促,如果遇到投的晚的,或者问题比较棘手、不易解答的,往往影响睡眠。

浪矢雄治是个认真的人,说到做到,所以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

向浪矢杂货店咨询的烦恼,回信会在翌日早上放到牛奶箱里——这是雄治制定的规则。为此,他每天早晨五点半就起床。(P100-101)

规矩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有送信太晚的人很体贴地让隔一天再回信:

“这是今晚的来信吗?”贵之问。“不是,是昨天深夜送过来的,今天早上才发现。”“那不是早上就要答复了吗?”……“不用,咨询的人好像也对深夜来信感到抱歉,说可以晚一天回信。”(P100-101)

二、通信区间

1932年浪矢雄治给皆月晓子写信,还说自己在务农。1960年,儿子浪矢贵之已经考上大学了。约1967年,浪矢雄治妻子去世时,他在守店。

按照《浪矢雄治行年考》中的推定,浪矢雄治开始解忧的时间在妻子死后,第一次严肃的咨询问题出现之前,也即1967-1970年8月之间。

因为存在穿越,我们以烦恼者寻求帮助的实际时间,推定浪矢杂货店的通信浪矢杂货店的通信区间。

根据札记11《和久浩介的晕眩》的推定,和久浩介1970年8月咨询是否随父母夜逃,9月13日凌晨投信报告自己遭遇。

再结合《三个不良少年的自我救赎》的结论,可以得出浪矢杂货店服务区间:

(一)1967-1978年,百分小毛头、川边绿、和久浩介咨询,浪矢雄治解答;

(二)1979年11月-1980年9月13日,北泽静子、武藤晴美、松冈克郎咨询,三少年解答;

(三)9月13日,川边绿之女报告弄清真相经过,浪矢雄治收到(1978年)。三少年丢白纸,浪矢雄治收到并回信(1978年),三少年收到了这封信。武藤晴美9月12日写的信,三少年以入室盗窃顺手牵羊的形式收到。

三、硬件设置

墙、胶水、纸必不可少,轻松问题都是公开上墙的。

开始提供咨询服务的时候,都是些小孩游戏,问着好玩,答起来也以轻松愉快的口吻,有点脑筋急转弯的意思。

一开始问的问题都没什么正经,像是“讨厌学习可又想成绩单上全五分,该怎么办”之类的。(P12)

浪矢贵之就亲眼看到好笑的:

贵之走到跟前,越过孩子们的头顶向墙上望去,那里贴的都是信纸或报告用纸,也有很小的便笺纸。他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其中一张这样写道:“有个问题想问。我希望不用学习、不用作弊骗人,考试也能拿到一百分。我该怎么做呢?”这明显是小孩子写的字。对应的回答贴在下方,是他熟悉的父亲的字迹。“请恳求老师进行一次关于你的考试。因为考的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的答案当然是正确的。”(P102-103)

还有:

我很盼望圣诞老人来,可家里没有烟囱,该怎么办?(P103)

如果地球变成猴子的星球,该跟谁学猴子话?(P103)

和久浩介也看到过问答上墙(详小说第四章《听着披头士默祷》)。

牛奶箱、咨商箱、投递口、卷闸门派上用场,严肃问题一来,就能很快运转。

牛奶箱放着严肃问题的回信,浪矢贵之和和久浩介均默认:

“莫非您是咨询的人?”他问。……猝不及防的浩介半张着嘴,就这么点了点头。……“我就说如果不是以前咨询过,应该不会碰这个牛奶箱。”(P194-195)

实际上,这是和久浩介促成的。浪矢雄治称和久浩介的问题是他收到的第一个严肃问题,所以没有上墙,而是告诉他怎么通信:

敝店每天晚上八点关门,请在这个时间之后把信投进卷帘门上的投递口,我会尽快在第二天把回答放在牛奶箱里,你开门前或者关门后来去都可以。开门时间是早上八点半。(P165)

浪矢雄治习惯性为人着想,办事妥当周全。雄治认为咨商箱放在显眼处似乎不太妥当,于是改变了方式,采取了铁卷门上的邮件投递口和牛奶箱搭配的方式,但是,收到有趣的烦恼时,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贴在墙上供大家浏览。确定出处。

四、营业原则

浪矢雄治做事极其认真,有人恶作剧写了三十封信,胡说八道,他也认真回复。知道那人道歉。他的理论是:

不管是骚扰还是恶作剧,写这些信给浪矢杂货店的人,和普通的咨询者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内心破了个洞,重要的东西正从那个破洞逐渐流失。证据就是这样的人也一定会来拿回信,他会来查看牛奶箱。……你想想看,就算是瞎编的烦恼,要一口气想出三十个也不简单。既然费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可能不想知道答案?所以,我不但要写回信,而且要好好思考后再写。人的心声是绝对不能无视的。(P101)

他还对儿子让他随便写写,发了火,训了一句还不够,又不理他:

“那你就随便写写呗。”“这叫什么话?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雄治有点恼火地说。贵之耸了耸肩,站起身来。“有啤酒吧?我来一瓶。”雄治没作声,贵之自行打开冰箱。(P104)

哪怕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只要寄过来,他也认真回复。三少年塞的白纸,他认真写完,三少年还收到了,内心触动非常大(小说第五章《在天上祈祷》)。

浪矢雄治非常注重隐私保护,浪矢贵之看到女人取信,还被他一顿说(小说第一章《回答在牛奶箱里》)。让儿子带他回去收信,还不忘商量把收到的信件放到棺材里一起烧掉。(小说第二章《在思域车上等到天亮》)。收到第一封严肃咨询信时,想让对方另请高明,细心的他回信附上原信退回(小说第四章《听着披头士默祷》)。

也难怪杂货店名声远播,一些人简直奉为圣地:

“烦恼咨询尽管来找我,浪矢杂货店!”静子歌唱般说道。晴美不由得“哦”了一声。“这我听说过,是朋友告诉我的。原来就是这里啊。”她上初中时听说过那个传闻,但没有来过。(P233)

浪矢雄治写一手好字,直接的描述有两处:

我迟疑地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很漂亮。(P131)

信封里装着叠好的白色信纸,展开看时,上面圆珠笔写成的文字。秀逸的笔迹让人很难想象出自一个机械工之手。(P261)

间接的反衬有一处,给武藤晴美写信的是高中毕业生翔太:

那字迹与她收到的浪矢杂货店的来信截然不同。(P264)

赢在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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