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秦始皇是暴君,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昏君。大家喜欢把帝王分为昏君和明君,然后把暴君归入昏君一类。现在发现秦始皇不昏,于是觉得他也不暴。说秦始皇是暴君,不是因为焚书坑儒之流的事情,而是不予民生息。国家初定,还要修工程,还要打仗,有些免不了。刘邦也打,打反王,打匈奴,还打输了;朱元璋也打蒙古,朱元璋死了儿子接着打;满清打到康熙一朝才算是初定;我们解放了还要是要打抗美援朝,一边打抗美援朝,一边投资重工业,承接苏联产业转移。
但是后来的王朝怎么打,总体上是转变了策略,以恢复生产为主,除非非打不可,一般都在恢复生产。秦始皇除了打仗,南征北战,大修工程,丝毫没有转变国家高度动员的状态,大力回复生产的意思。从长远来看,这些工作是于国于民有利的,但是太过冒进,之前战国分裂的时间又过长,形成了分裂的惯性。
这个时候战事再起,秦始皇处于长远考虑也好(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长城驰道),出于个人膨胀也好(骊山、阿房),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都是混乱,秦人再无从中享受到长远利益的可能,就有被称暴君的条件。然后秦二世而亡,刘邦以反秦得天下,汉家只愁没办法往秦国抹黑,最终形成了秦失其国咎由自取的政治正确。
后世一般喜欢抬举前朝的开国皇帝,而痛批前朝亡国之君,以宣誓自己的合法地位;秦亡国太快,胡亥一个人背不完所有的锅,于是秦始皇也要跟着背锅了。不光是秦始皇,汉武帝也是暴君,活得长,国家没玩垮,才给了自己调整的机会。但是把暴君等同于昏君,因为暴,压榨人民,就批得一文不值,那就是二元论的错误。事实上,当我们安定越久,越是会同情暴君。因为我们不能同情暴君治下人民的苦难,却能受益于暴君穷兵黩武扩张得到的疆土(例如西域)。
欣赏压榨人民建造的奇观(例如长城)、享受牺牲当时一代乃至数代人民而获取的长远利益(例如对外藩属关系,当然鸦片战争之后输光了)。同样,当我们处在高压的环境中,我们则会欣赏文帝这样的贤君,因为我们会对人民产生同情,毕竟短期的利益无法保障,在长期大家都会死,也就无暇顾及长远和后代。大有为的暴君我们很难用对错来衡量评价,他们在短期内制造和激化大量矛盾,也可能因此消灭长期中的矛盾。
最后我们评价他们,只是基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也就是基于自己的位置,对过去的政治和政策发表评论而已。包括我们现在的国家,只要我们一直前进,长远来看,我们会理解建国前期的一些有争议的问题,就像大家越来越理解秦皇汉武,理解朱元璋,理解开国的伟人。这不代表大家看问题的角度发生了整体性的变化,而是代表这些问题造成的伤害逐渐淡去,而使大家越来越容易感受到其长远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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