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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第二届郦道元山水文学大赛征文】梦幻黄山行|李本亭

时间：2020-12-27 19:43:09

西散南国文学

审核|肖龙

编辑|滕新晶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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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黄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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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本亭

黄山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五绝”着称于世，最神奇的是云海。黄山自古云成海，景区也以海命名，在山岳型景区里独树一帜。黄山云海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我第一次登黄山，就与云海不期而遇，梦幻而又神奇。对黄山可谓心仪久矣。少时读徐迟的《黄山记》，就对诗人笔下那“高风峻骨的奇峰”和“雪浪滚滚的云海”向往不已。因了在五莲山景区工作的关系，国内的名山大川也去了不少，却一直没有机会登上黄山。都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泰山、华山已是壮丽如画，黄山又会是怎样一种绝美的风景？11月25日，借单位组织赴黄山、九华山考察学习之机，我开始了圆梦之旅。一路颠簸，我们于晚间到达黄山脚下的汤口镇，黄山春秋国旅的导游小龙女带我们入住徽悦饭店。晚间查看天气预报，黄山连续几天是阴雨天气，让人心里直打鼓。晚餐时我给同事们打气，说不经风雨难见彩虹，好天气看不到绝美的风景，雨后说不定能一睹云海奇观呢！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餐，我们启程前往黄山换乘中心。天是阴的，心是沉的，登山的兴奋也为之消减了几分。在换乘中心坐上开往云谷寺的大巴，我们正式朝黄山进发。黄山的旅游大巴很舒适，在曲折回环的山路上行来也很少有颠簸的感觉。经南大门、温泉、揽胜桥，迤逦前往云谷寺。温泉是黄山“五绝”之一，“五岳若与黄山并，犹欠灵砂一道泉”，可见黄山温泉的神奇。道路两侧有不少高大的树木和粗壮的毛竹，时令虽已是初冬，仍然是满目青翠。山峰愈来愈近了，只是笼罩在大雾之中，分辨不出模样。车到云谷寺，我们下车乘索道登山。云谷索道长2800多米，运行时间8分钟。如若步行上山，则需要走13华里陡峭的山路，体力好的游人也要走上几个小时。古人把登黄山的路称之为天梯，都说蜀道难，过去黄山的山路不亚于蜀道。小龙女告诉我们，过去在没有像样的登山道路的时代，为解决黄山的行路难问题，还产生了一个职业——背游客上山。当地山民像马一样用脊梁铺成山路，把游人背上山顶，因游山时在云海里穿行，被人称为“海马”。直到清代咸丰年间，才有了黄山山道的雏形。到上世纪九十年代，黄山的登山石阶已达到4万多级。为解决游人的行走之苦，黄山先后修起了玉屏、太平、云谷三条索道，黄山从此跨入了现代旅游时代，“海马”也早已成为黄山的历史。坐在云谷索道宽敞的吊箱里扶摇直上，如仙人一样从峰顶轻盈掠过，缆车给了我们腾云驾雾的本领。拉升再拉升，缆车在雨雾里穿行。看着窗外模糊的山峰，我们在心底祈祷尽快雨过天青。又一座峰头掠过，忽然感觉雾气淡了许多。雨住了！天色变亮了，那远处白白的是什么？天哪，云海！我们一起惊喜的叫了起来。我的预言灵验了，那一刻每个人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喜悦。波澜壮阔的云海在我们眼前翻腾，被雪浪拍击的山峰或被吞没，或露峰巅，在其中沉浮。太阳也出来了，在云海之上闪耀着光芒，阳光照耀下的云海愈加壮美。我们唯恐这一美景消失，手中的相机、手机不停得“咔咔”作响，想将这一天地间的奇景永久留住。

到达白鹅岭，我们迫不及待地钻出吊箱，各自寻找观看云海的佳处。没有了玻璃的遮挡，云海看的更真切了。一望无际的云海一铺万顷，无数的山峰被白云淹没，只剩下几个峰尖，像是大海中的岛屿，时隐时现于波涛之上，犹如蓬莱仙境。众多的游人目睹这一梦幻般的景致，手舞足蹈，如痴似醉。清代诗人江鹤享曾赋诗《黄山云海》：“白云倒海忽平铺，三十六峰连吞屠。风帆烟艇虽不见，点点螺髻时有无”，将黄山云海的气势和绝美描述的淋漓尽致。白鹅岭算是我们登上黄山的第一个景点，只是被云海抢去了应有的光芒，游人大多拍上几张照片，便匆匆离去了。而我，是读过李白的《送温处士归黄山白鹅峰旧居》的，至今犹记得“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菡萏金芙蓉”等瑰丽奇幻的诗句，便多驻足了一会。从这儿起山势变得平缓了些，远处奇峰竞秀，近处松石多姿，如果不是在黄山，白鹅岭放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会令人惊艳。不到始信峰，不见黄山松。由白鹅岭至始信峰的路上，棵棵奇松渐渐映入眼帘。竖琴松是我们见到的第一棵黄山奇松。松以形胜，位于始信峰旁的卧云峰东，主干挺直，顶状如伞，形似竖琴。龙爪松，侧根裸露地表，呈扇形伸张，似苍龙之爪深扎岩中。龙爪松不算奇，奇的是松树基部生长着一株高山杜鹃，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妙趣横生。小龙女说是美女配英雄，确是妙喻。黄山松是黄山“五绝”之首，生长在海拔800米以上的黄山之巅，盘根于危岩峭壁之中，挺立于峰崖绝壑之上，巨松高数丈，小松不盈尺，破石而生，苍劲挺拔，美得让人称奇，奇得让人叫绝。它以石为母，以云为乳，七十二峰处处都有青松点染，把黄山装点得妙不可言。正因了这遍布峰林沟壑的黄山松，于是，黄山的山活了，景美了，风动了，云涌了，雨多了，泉响了……连山石也有了灵气。难怪古人说：“黄山之美始于松。”始信峰凸起于绝壑之上，为黄山36小峰之一。这里巧石争艳，奇松林立，云蒸霞蔚，风姿独秀。相传明代文人黄习远自云谷寺游至此峰，如入画境，方信黄山风景奇绝，于是题名“始信”，后渐名传遐迩。登峰环顾，确有“妙不可言，说也弗信；岂有此理，到者方知”之感。远处石笋峰、观音峰、仙女峰等名峰在云海中若隐若现，近处奇松巧石举目可见，云雾变幻中的美景令人如坠仙境。游罢始信峰，经连理松、黑虎松等景点，我们来到贡阳山上，中午在山上的白鹅山庄用餐。站在白鹅山庄外的观景台上，可远眺西海群峰，更是欣赏黄山云海的好地方。登上山顶，游人纷纷涌至观景台，尽情欣赏波澜壮阔、漂浮不定的云海奇观和着名的黄山巧石“猴子观海”。猴子观海石位于狮子峰北一座平顶的山峰上，如猴蹲坐，静观云海起伏。当云雾消散后，石猴又如在远眺黄山太平县境的绿野平畴，故亦名“猴子望太平”。前人有诗赞曰：“灵猴观海不知年，万顷红云镶碧天。坐看人间兴废事，几经沧海变桑田。”匆匆用过午餐，我们直奔光明顶而去。光明顶位于黄山中部，海拔1841米，为黄山第二高峰，与天都峰、莲花峰并称黄山三大主峰。因地势高旷开阔、日光照射久长得名，登其上可观东海、西海群峰，炼丹、天都、莲花、玉屏诸大峰尽收眼底。明代文学家袁中道《游黄山记》中有言：“从平得奇，北上光明顶，三十六峰皆见，如登广漠之庭。”明代普门和尚曾在顶上创建大悲院，现在其遗址上建有黄山气象站。站在光明顶上观云海，更有一番妙处。举目四望，群山被白云吞没，只留有几座山头露出云端，云海无涯，如同仙山琼阁。变幻无穷的云海，给黄山的壮丽景色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倾倒万千游人。

光明顶西南莲花、天都两大峰壁立千仞，虽笼罩于云烟之中，亦难掩其绝世姿容。莲花峰海拔1864米，是黄山最高峰，徐霞客在游记中写道：“莲花峰，居黄山之中，独出诸峰之上，即天都亦俯首矣。”因主峰突兀，小峰簇拥，如莲花初绽而得名，与笔者所在的山东五莲山主峰五朵莲花峰之名来历相仿。天都峰海拔1810米，卓立地表，险峭雄奇，在黄山群峰中最为雄伟壮丽，当地民谚有“不上天都峰，等于一场空”之说。为加强景区保护，黄山开国内景区之先河，对热点景点每隔3-5年进行封闭轮休，莲花峰正处于轮休期。天都峰虽开放，但由于玉屏索道关停，旅行社安排的路线是从云古寺返回，这次无缘与之一会了。不过看到了云海已是意外之喜，留待下次再来攀登这两座奇峰罢。趁着大伙在光明顶上休憩的当儿，我独自攀上了东侧的炼丹峰。炼丹峰，海拔1827米，黄山旧志列为36大峰之首，相传为黄帝炼丹飞升之处。峰上奇景纷错，云烟翻卷，风景绝佳。匆匆从炼丹峰下来，同伴们已集合准备向西海大峡谷进发。西海大峡谷又名白云谷，是黄山开发的一处新景区，也是黄山最精华、最深邃的部分。谷内奇石嶙峋，山洞幽邃，云岚出没，既有千仞壁立、万壑峥嵘的磅礴气势，又有群峰竞秀、巧石如林的诗情画意，可以说是无处不景、无景不奇，其绝美的风景让游人为之倾倒。在去西海的路上，我们欣赏到了黄山闻名遐迩的“飞来石”。飞来石又名仙桃石，是黄山怪石的代表，高十余米，耸立在巨大的岩石平台上，底部和山峰豁然分开，似天外飞来。《红楼梦》中片头的顽石就是飞来石，石上刻有“画境”两个大字，不知何人何时题写。游人纷纷攀上峰顶，与飞来石近距离接触，感受黄山怪石的灵气，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路上我们还看到了黄山不少珍贵的树种，如黄山栎、天女花、黄山杜鹃、映山红等，有制作精美的标牌分别进行介绍，增加了景区的文化内涵。看到映山红我们是倍感亲切。作为生长于南方的花木，映山红在我们山东的五莲山上却有大面积分布，每年四五月份，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竞相开放，如霞似锦，美不胜收，被誉为“江北一绝”。映山红为酸性土壤指示植物，黄山与五莲山同属中生代花岗岩地貌，花岗岩风化后形成的土壤为弱酸性，同样的地质为映山红的生长提供了适宜的条件。排云亭是西海大峡谷上入口，立足于排云亭前，俯瞰是深邃幽幻的西海峡谷，直视是奇峰错列的西海峰林。未入谷，即有仙人晒靴、仙女弹琴、文王拉车、仙人踩高跷、武松打虎等巧石及双龙古松等美景呈现眼前。云雾在谷中漂浮，如同仙山幻境。从排云亭经一环、二环下探至谷底，全程约7公里，时间关系，小龙女让我们下到一环便折返。峡谷悬空栈道开凿于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上，往下望，深渊令人胆寒，往上看，山峰秀美多姿，令人叹为观止。沿途处处可见绝壁青松，云雾飘渺中怪石林立，美不胜收，仿佛身在仙境之中。相比之下，之前看的诸如始信峰、光明顶等景点都是浮云了。人说黄山之美半在西海，其言不虚，西海大峡谷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回到排云亭休息片刻，小龙女旗子一挥，我们又抖擞精神继续前行。经排云楼、团结松、大王松，来到黄山北海。北海景区坐落在光明顶、贡阳山、白鹅岭和始信峰之间，是一片高山上的开阔区域，北海宾馆即位于此。北海群峰荟萃，汇集了峰、石、坞、台和松、云奇景，构成了一幅幅雄伟奇幻的天然画卷，被称为黄山的风景窗。北海宾馆的对面是着名的散花坞，每年春夏之交坞内开满奇花异卉，尤以洁白淡雅的天女花最为名贵。“梦笔生花”是散花坞最奇特的景观，注目坞中有一孤立石峰，下圆上尖，恰似书法家的一支如椽斗笔，名为笔峰。峰尖有奇松盘曲，宛如一丛盛开的鲜花，人们形象的称其为“梦笔生花”。清人项黻有诗赞曰：“石骨棱棱气象殊，虬松织翠锦云铺。天然一管生花笔，写遍奇峰入画图。”相传，诗仙李白游黄山诗兴大发，写毕还有三分酒意，便将毛笔顺手一掷，那毛笔翻翻摇摇从空中落下插入土中，毛笔化成一座山峰，笔尖化成一棵松树，矗立在散花坞中，这就是如今见到的“梦笔生花”。笔峰不远处另有一峰顶分五岔，状如笔架，与之相映成趣，妙不可言。北海也是观赏云海的佳处，极目北望，狮子峰、清凉台、上升峰等在云海中若隐若现，奇幻多姿，引人入胜。

作别北海，东行不远，我们再度与黑虎松相逢。在这里，下山的道路分为两条，我们面临乘索道返回还是徒步下山的选择。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跋涉，不少人已步履蹒跚，但在黄山美景尤其是云海奇观的激励下，还是兴致不减。短暂休整后，大多数人选择了徒步下山。乘坐索道虽然舒服快捷，但会错失很多黄山美景。我们千里迢迢来了，哪能让黄山美景失之交臂。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没有亲身经历过泰山、黄山等高山漫长而陡峭的山道，对这句话很难有深刻的理解。从北海到云谷寺全长15华里，大多为陡峭的磴道，考验着游人的体力和毅力。开始，我们还有兴致欣赏沿路的五老荡船、七巧石、苏武牧羊等景，呼朋引伴拍照留影，不久后就气喘吁吁，机械地挪动脚步，无暇他顾了。级而下，到双猫捕鼠；级而下，到天狗望月；级而下，到喜鹊登梅。喜鹊登梅因巧石如鹊、奇松若梅而得名，又名仙人指路，是黄山巧石移步换景的典范。这儿有一小路隐入山谷深处，从介绍牌上得知谷内有一胜景“皮蓬”，是清代画僧雪庄隐居30年的地方，景致颇为清幽。有心前往一观，抬头看看日已西斜，便打消了念头。行至入胜亭，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我平日是惯走山路的，走到这里也觉脚软，黄山之陡峭真是名不虚传。正在入胜亭休息的当儿，忽见一个挑山工拎着扁担健步走下山去。我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上来，起身跟在后面紧追不放。边走我边和挑山工搭话，或许是累了，挑山工敷衍了几句，就只管闷头走路，再不肯吭声了。跟着挑山工急行军约莫有十几分钟，我就气喘如牛，只有目送挑山工扬长而去。这时我已与同伴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山谷间只有我一个人在行走。浓浓的云烟至此已化作轻雾在林薄间荡漾，顿觉天地悠悠，神飞天外。路上也遇到了几拨上行的游人，皆问到北海还有多远。看着他们汗津津的脸庞和期冀的眼神，我故作轻松的回答“快了，快了，再加把劲”，在给游人鼓劲的同时也给自己打气。渐行渐近了，云谷寺终于出现在眼前。回首漫漫山路，一股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真正享受到胜利的喜悦。短短一天的时间，我匆匆阅读了黄山，云海相伴，如梦似幻。不敢说征服，黄山之奇瑰足以让世人顶礼膜拜。笔者所在的五莲山以奇峰怪石着称，苏轼赞为“奇秀不减雁荡”，人称“小黄山”，若以黄山观之，怪石或可媲美，其他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徐霞客感叹“登黄山天下无山”，黄山的确当得此语。刘海粟大师一生十登黄山，发出“纵使折骨山中死，此地今生还要来”的喟叹，可见黄山的无穷魅力。他日有暇，定当再作胜游，登莲花、天都之险，探松谷、钓桥之幽，尽情领略黄山的神奇。

作者简介李本亭，笔名九岩。山东省五莲县人，供职于五莲县残疾人联合会，曾在五莲山风景区管委工作多年，着有《五莲九仙宝地》等书籍，在各级报刊发表作品数百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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