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儿童文学家叶君健便是如此。
结婚不过几年,他便前往英国宣传作战经验,一去就是六年。这期间,他的妻子苑茵独自经历了逃命、生子、丧子、重病……
老舍曾说,叶君健的成就,有一大半,来自于他的妻子苑茵。
一、昔日才女,今日农妇
结婚之前,苑茵是上海有名的才女,身后跟着一群追求者。
结婚之后,苑茵成为了干农活的妇女,整日里与庄稼为伍。
她与叶君健婚后的日子很贫苦,常常是能省则省。临产之前,苑茵为了节省几张船票钱,走了二三十里去医院。
孩子出生之后,夫妇俩的日子苦上加苦。
为了生计,也为了事业,叶君健提出想要前往英国宣传作战。
苑茵知道,这是丈夫的事业追求,也是他的梦想。
于是,她对丈夫说:“你走你的路,我来支撑这个家。”
那时,叶君健还不知道,妻子此时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而为了丈夫的梦想,苑茵对此绝口不提。望着叶君健远去的船只,苑茵心中默念:
“等你归来,我们便是一家四口。”
叶君健离开之后,苑茵的日子更为艰难。好在丈夫临走前,曾帮她在英国驻中国文化处登记。
在没有收入的时光里,苑茵就靠着文化处给她的救济金,养活了自己与两个孩子。
丈夫前去英国已经几年,苑茵迟迟不得其消息。
刚开始,苑茵还能告诉自己,或许是因为战乱阻隔了他们的通信。
但是等到抗战胜利之后,叶君健依旧杳无音信。
这时候,外界有传言,称叶君健已经在国外另有家庭。
苑茵一人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艰难,常常精神不济,听到这般传言更是精神恍惚。
如果身边有家人,苑茵或许能得到开导。
如果能够与丈夫取得联系,苑茵便可以求证传言真假。
但可惜,这些如果都没能实现。苑茵将一切埋在心里,开始了无休止的胡思乱想。
悲剧,便在苑茵的胡思乱想中发生了。
二、心神不宁,害死儿子
一天,苑茵疲惫地回到家中,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一时不察,推开家门时用力过猛。
此时,正在窗边玩耍的小儿子受到惊吓,一个没站稳,就从窗台上掉了下去。
四层楼高,不过几岁地孩子,连路都走不稳,哪里还能活命?
苑茵悲痛万分,猛然从恍惚的世界里惊醒,但此时小儿子已经丧命。
为免触景生情,苑茵离开重庆,来到了沈阳。
好在老天还算眷顾这个可怜女子,她与家人在沈阳重逢。
不久之后,苑茵也收到了丈夫的来信。
然而在信中,叶君健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表明归期,而是告诉苑茵,自己想趁热打铁留在剑桥大学深造,时间未定。
在信的最后,叶君健还写着一句:“你若是实在痛苦,可以自由选择。”
这句话,带着愧疚,却也带着绝情。
叶君健大抵是觉得,自己对妻子太过亏欠,无法弥补的情况之下,只能选择放苑茵自由。
可是叶君健哪里知道,当初苑茵能够为了他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如今便不会因为怕苦而放弃他。
此时的苑茵,已经与家人重逢,早已度过了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刻。
好在,此时的通讯已经恢复。苑茵与叶君健时常通信,没再断过联系。
三、一个病入膏肓,一个功成名就
然而,正当生活开始好转,意外又一次降临在苑茵身上。
她被诊断为肺病三期,按照当时的医疗水平,等于直接被判了死刑。
1949年,叶君健戴着光环归来,成了享誉全国的才子,而苑茵却成了需要常年卧床的病号,命不久矣。
得知苑茵近几年的遭遇,叶君健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上海才女,如今已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
精神上,苑茵永远忘不了死去的小儿子;身体上,苑茵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即便如此,苑茵总想着,还要为叶君健做些什么。
躺在病床上,苑茵自学俄语,常常带病为他誊抄文稿,做他的忠实读者。
后来,叶君健实在太忙,苑茵还帮他打理《中国文学》,让他能安心创作。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配合最默契的夫妻。
殊不知,所谓的默契,尽数建立在了苑茵的牺牲之上。
苑茵的一生,舍弃了自己,成就了叶君健。
老舍曾对苑茵说:“他有成就却苦了你,他的成就应该有你的一半功劳。”
可是,对于苑茵来说,她在乎的不是叶君健的成就,而是叶君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