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政协委员、着名导演刘家成 中国艺术报记者张璐 摄
京味儿剧《芝麻胡同》
何以突破地域，跨越圈层
——访全国政协委员、
着名导演刘家成
中国艺术报记者 张成
电视剧《芝麻胡同》开播后，不只北京地区和中老年观众喜欢，许多南方观众和年轻人也对其表达了好感和喜爱。作为一部讲述老北京人的电视剧，《芝麻胡同》是如何跨越圈层、突破地域传播的呢？
在该剧导演、全国政协委员刘家成看来，就是四个字：“真情实感”。所谓地域特色和京味儿，只是背景和特点，各个地域的观众共通的是情感。“我努力在这部剧的情感上下足了工夫，情感都是角色本身的，不是导演强加给角色和观众的，每个观众都会思考自己遇到同样的事该怎么抉择，这打通了现代与过去的壁垒，现代观众遇到同样的问题时，在情感的处理上可能跟过去是一样的，这个‘真实’非常关键。”刘家成说。
这部剧也体现了刘家成对现实主义创作的定位：客观描写、真实再现、艺术表达。“这三点掌握准了，我觉得就会老少咸宜，打破收视壁垒是没有问题的。客观的描写，就是创作态度上要非常冷静、客观；真实的再现就是针对所有的历史记录，筛选突出的特点加以艺术性的表达，表达什么呢？一定是给人们正确的引领。”
电视剧《芝麻胡同》剧照
有电视剧《情满四合院》的珠玉在前，《芝麻胡同》也面临着突破的压力和挑战。刘家成认为，出新就是要与时俱进，表达方式、方法和讲故事的角度都应该随着观众的变化、随着社会的变化与时俱进。“比方说我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七八年前拍的《傻春》，现在重拍的话，我肯定要变，我拍摄的手法肯定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我坚持的是一种主题，一种对情感真实的表达，改变的是手法、技术。在人物塑造上要有创新，在拍摄的手法上、在讲故事的高度上都要有变化。”
拍京味儿题材艰难，刘家成面对的第一个质疑声就是戏的北方味儿太浓，过不了长江；第二个质疑声是现在市场只认流量明星，用实力派演员，收视怎么保证？刘家成的故事不时尚，但他认为故事如果太紧跟潮流，它热得快，也冷得快，自己就是要踏踏实实讲故事。刘家成觉得，所谓地域性，恰恰就是民族性的具体体现。“后来我的戏一部一部被市场证明了，也被重要奖项证明了。如果导演能准确表达，跟观众是心与心的交流，我觉得就不会有南北方的水土不服。北京人艺的话剧《茶馆》南北方通吃，一票难求。它就是有鲜明的民族风格、浓郁的地方特色，而且到国外演出也非常火爆。此外，我尊重演员，我觉得演员只要贴近人物，他的功力是掩饰不住的。观众在我的自媒体留言里反馈的都是我对演员的一种尊重，我尊重他们，因为他们尊重故事、尊重人物。”
在刘家成看来，导演永远是通过演员来表达感情的。“我觉得选演员最重要的是跟角色吻合，北京发展得非常迅速，但是老北京人身上的局气、包容，那种有底线的善良是没有变的。现在变的是生活方式、生活状态，还有生活水准。人与人之间随着社会的变化，可能距离更远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变得冷漠了，不像我们小时候那种推门就进的串门、聊天。”
《芝麻胡同》讲的是上世纪老北京的故事，对年轻人而言反而更具有新鲜感。刘家成说：“我周边的年轻人很多都是‘90后’，他们对当时的历史不了解，但他们觉得新鲜、可信，当然也有年轻人问我，当时社会是这样的吗？我们觉得很美好啊。因此，我们会把当时的历史做真实表达，但是只要让观众看到美好、让他们向往、对他们有启发就够了，我觉得我的作品对年轻人一直有一种引导作用。”
北京题材的文艺创作，尤其是新中国成立之前的作品，人们更多地想到的是《龙须沟》《骆驼祥子》。“但是北京人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讲究，有里有面。这个里、面包括他外表的一些东西，一个人再穷也一身像样的行头，穿最好的衣服见人，这是一种尊重，也是自己的一种满足。有些人就凭着这种‘虚荣’非常带劲地活着，也挺好。所以这次我们在人物的服饰上、造型上把北京人那种讲究表现出来，包括服装的品质都展现了。剧里有瑞蚨祥绸缎庄，不管是皮鞋、布鞋、长袍马褂都是有讲究的。”
拍完这部戏后，刘家成对“京味儿剧”的要求无形当中更高了，他也期待超越自我，有新表达、新创作冲动。
何冰谈电视剧《芝麻胡同》的戏里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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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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