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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级作文母题训练系列之多彩生活(设计:姜堰市二附中 秦爱武)

时间:2018-11-25 14: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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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级作文母题训练系列之多彩生活(设计:姜堰市二附中 秦爱武)

九年级作文母题训练系列之

多彩生活

姜堰市第二中学附设初级中学 秦爱武

一、训练目标:

1.引导学生从社会生活小事中发现、提炼写作素材,养成良好的思考习惯,领悟“生活处处是文章”的真谛。

2.训练学生进行具体细致的描写,让文章生动感人。

3.引导学生从有效的材料中确定线索,使文章一线贯通并围绕线索合理安排材料的能力。

二、训练过程:

(一)引入

请同学们浏览讲义上的四篇作文,说说这四篇作文在选材上的共同点。

(材料都来自于社会生活。)

师:生活中写作素材俯拾皆是,只要我们有一双善于发现的慧眼,有一颗易于感动的心灵,我们就会发现“生活处处皆文章”。

(二)方法探究

1.“挖掘”——从看到的生活现象中挖掘深刻的内涵。

(1)请四篇学生习作的作者谈谈他们是从这些平凡的生活小事中看到了什么。

空巢老人孤死家中的报道已屡见不鲜,游画把自己悲悯的目光投向了这一弱势群体,文中流淌着一种深切的悲悯。

一桌、一棋盘、四个石凳、六个老人给了申盛荣同学以有益的启迪:原来心的疲累才是真正的疲累,原来解放自己的唯有自己。(一种智慧的启迪)

老妇人的生命之火终于重新燃起,她给了自己一个华丽的转身,于是一切都美了,生动了。这样的画面不正给了孙梦影一种飞翔的助推吗?

吕品作文中的画面来自姜官路拐角口,不过她把傍晚、早晨的小贩都集中放到了早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间里,把宽阔的街道换成了窄长的小巷。小贩们平静从容的生活中洋溢着的欢欣、甜蜜、温暖、善良给了她一种向善的引导。

(2)师谈谈自己源于生活的思考。

例一:每次去老家张沐,总要走在曙光大道上。道路是宽阔的、笔直的、亮得晃眼的水泥路。这条路为家乡人的出行提供了便利,可是路两边的灯却让我十分反感。路两侧不到十米便是一盏路灯,像张开翅膀的鸟儿,只是那双翼是金色的,相当气派。到了晚上,这些灯便亮了起来,竭力招引着人们的眼球,曙光大道宛如白昼。这样的灯让我无端地想起那偶然发了横财便浑身披金戴银的暴发户,我不禁反问:曙光大道的两边是农田,需要这么多的灯吗?家乡真的富得流油了吗?即使富得流油,就得如此奢侈,如此炫富吗?

例二:“黄大童子鸡”是姜堰街上小有名气的小吃,我也偶尔去光顾一下。去年暑假,我去买童子鸡,却发现黄大在摊位前打了一个广告,大意是:凡高考考入一流大学,中考以前二十名的成绩进入姜中、二中的学生可以凭录取通知书免费领取童子鸡两只。当时我就对他刮目相看了,并由此想到了当年的江苏高考作文题“拒绝平庸”。他是一个谋取蝇头小利的平凡人,却愿意以这一举动感谢多年来照顾他生意的主顾,这难道不正反映了他对生活、对社会的感激吗?他是一个平凡的也许注定无法优秀的人,但是他绝不平庸。

(3)生搜罗自己的记忆库,概括自己看到的或经历的一个生活片段并说说自己的思考。

2.“炒作”——通过具体细致的描写,让文章生动感人。

(1)生阅读学生习作,说说他们是如何“炒作”的。

(2)生描写刚才搜罗到的生活片段中最打动你的一个细节,50个字左右。注意:可以细微到只描写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神态等。

(3)展示学生佳作。

3.“链接”——用一条统领材料的线索,使行文变化自如而又浑然一体。

(1)知识讲解

一线串珠

“线”是文章的线索,是贯穿全文的链条,起连结作用,它可以是一个细节(《背影》《孔乙己》)、一个特征(吕品作文中小贩的吆喝和温暖的笑容)、一件物品(《雕花烟斗》《枣核》)、一幅画面(游画作文中的阳光、迎春花)、一句感触(周航作文中的“人活着就要干点什么”)……

“珠”就是能多角度、多侧面表达主题的一个个材料,可以是事情发展或情感变化的不同阶段,也可以是一个主题或观点的不同侧面,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一线串珠”是考场作文的制胜法宝,精心安排的“线”一次、两次、三次……反复地冲击阅卷老师的眼球,让阅卷老师在瞬间就能有“一目了然”的阅读感受。

(2)师以《难题》为例谈文章结构安排。

“难题”是高考北京卷作文题,看到这个作文题的时候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构想:溱潼古镇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可是在改革开放初期,不甘寂寞更不甘贫穷的古镇人为了解决致富的难题,拆掉了许多古建筑,丢弃了古镇原始的风貌和诗意的美好,终于在经济上赶上了时代的潮流。可是当物质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必然有精神上的追求,富裕了的人们在停下自己匆忙的脚步时必然想寻找一块暂时的心灵的栖息地,来修复疲惫的身心。于是浙江的周庄、苏州的同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心灵的朝圣者。溱潼此时才如梦方醒,如何恢复那曾经的美好又成了摆在溱潼古镇人面前的一大难题,可是丢失的永远丢失了,这个难题是高手也解不出来的。在这个构思里,线索就是两个字:难题。

(3)生阅读名家美文,谈谈作者是如何“一线串珠”的。

《优雅女子》三幅画面营造了一个相似的意境——清新、优雅、恬淡、澄净,文字中都散发出一种美妙的境界——真、善、美,三幅画面虽然形态各异但有着一致的精神内涵,一线串珠,形散神聚。

《那一声吆喝》中“腊梅”这一意象是文章的触发点。开头“好香的腊梅”的吆喝奠定了文章的美感情调,接着插入“梅”与人物交相辉映的描写:橘黄色,不柔弱,淡雅而质朴。中间有贯以许诺买梅的故事,结尾以梅的暗香笼罩全篇。美好的意象衬托美好的人物,表现美好的主题,这种意象贯穿法,使文章荡漾着灵动,飘逸着芳香。

(三)写作实践

走出书斋,走出自我的小天地,走进社会,走进千姿百态、五彩纷呈的生活,你会发现原来我们的生活中有这么多的感动、温馨和幸福,有这么多的牵挂、思念与不舍。请以“走出 ”或“走进 ”为题,写一篇作文。

要求:(1)从社会生活中选取写作素材,并挖掘深刻的内涵。

(2)描写细腻生动,采用“一线串珠”式结构。

(3)书写工整,不少于600字。

附:

【学生习作】

生命的印迹 吕品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巷口。

阳光肆无忌惮地落下来,我似乎可以看到空气里阳光的粒子在舞动翩跹,转眼间又化作跳跃的音符,化作五彩的线谱,飘向天际,也缠绕在我的身边,在我的衣褶里玩着迷藏。冬日里,一星半点的阳光都足以勾起我对春的欲望,每一片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阳光下做着初生的憧憬。

每次走到这儿,我都不由得放慢脚步。

“买烧饼吗?一块钱一个,又香又脆!”“这里有新鲜的蔬菜,便宜又实惠。”“快来买好吃又好看的冰糖葫芦。”……城市的喧嚣还没有到来,这里已经热闹非凡,小贩们瘦长瘦长的吆喝在攒动的人头上划出了一条悠长悠长的印迹。

这里常有朴实的农民们在路边摆个地摊,卖些新鲜的蔬菜,那些可人的蔬菜似乎决意要留住人们匆匆的脚步,买主递上五角钱,摊主就会热情地给装上一大袋绿油油的青菜;也常有精明的小贩,推着吱呀的三轮车,车上红的苹果、黄的橙子,一个个像长了眼睛似的,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卖老面馒头的、卖春卷皮的都大声吆喝着,又不时扯着嗓子和女人们讨价还价,得了便宜却仍忍不住嘟囔:“那女人真是难缠。”

风拉长了身子穿过小巷,带来一阵熟悉的香气,哦,巷口拐角处一个老爷爷在卖着烤地瓜。他面前放着一只传统的地瓜烤炉,那甜甜的香味就从其中溢了出来,也装满了我的心扉。人们似乎都愿意在此稍作停留,捧走一只热腾腾的地瓜,也捧走一片心意。老爷爷六十多岁的模样,裹着厚厚的棉衣,笑着站在阳光里,却并不吆喝。瘦削的脸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得有点朦胧,水蒸气一圈一圈盘旋而上,像是越剧里红唇黛粉的女儿家甩开的一片青绿水袖,勾去了我的人,我的魂。我径直走向那个暗角,老爷爷递给我一只地瓜,带着满脸盈盈的笑,笑得一脸沟壑。我伸出手接过地瓜,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仿若地瓜的馨香让他的心也暖甜起来。

吃了地瓜,我又溜达一番准备往回走。巷口,人渐渐走散了。小贩们心满意足地数着手中的零散的纸票,满足地推着车走了,最后一声“吱呀”消失在街角。卖地瓜的老人默默地从烤炉后拿出扫帚,清理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老人佝偻着腰,阳光落在他的背上,似乎是在接受煌煌接天的洗礼。扫帚划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那样轻而软地骚动着耳膜,直让我暖心。

第二天,第三天……

扫地的人多了起来,他们毫无例外地带着和煦的笑容,带着流油的祝福。被清扫过的地面上留下了扫帚划过的痕迹,欢欣,甜蜜,却平静从容。

这里喧嚣却不乏多彩,平凡却不乏温馨。

又一天,我在家,耳畔又传来熟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穿透围墙,进入我的耳膜,突然间有一丝带着甜味的气息荡漾过来的错觉,那是巷口人们生命的印迹,于是寒流中也荡起带着脉脉暖意的涟漪。

该回家了 申盛荣

背一路尘埃,负一路艰辛,每日早出晚归的我似乎被生活折腾得麻木了。曾几何时,我还曾在空野中怒吼;曾几何时,我还依旧背着阳光在操场上奔跑。渐渐地,我发现生活的漩涡远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它似乎是一条既坚硬又布满芒刺的锁链,每当我想摆脱它,它就会立马牢牢咬住我。

于是,我拼尽全力想去离开它,一步步艰辛向前挪挪着,可结果呢,步步步引出迷茫,似乎一路风尘仆仆地来,前方亦恐惧,亦困惑。

累,真累,人累,心更累。

我想停,生活不允;生活想拖垮我,可我不允。我与生活苦苦都争着,心灵像一只期待归家的鸟在生活的囚笼里做着苦苦挣扎。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太阳慵懒的挂在天上,空气中还夹杂着早晨为蒸发干的湿泥的气息,混合着扬起的沙土,使人感觉既凝重,又喘不过气来。我我迫不及待想躲避着一切,于是飞快跑到一个我自以为可以躲避一切的地方——公园。

可谁知,当我来到公园的树荫下,却发现所有的树叶都被太阳的光线给照射的蔫了搭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耀眼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烙在我身上,“看来是躲不了了。”我绝望地说。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入我耳,我循声望去,透过假山石的缝隙才看清:一桌,一棋盘,四个石凳,六个老人。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他们笑声的吸引,我竟不由自主走到他们身旁。两个老人正在对弈,眉头紧锁,神情严肃,似乎都在酝酿着一场大战,另两个老人立在对弈老人身后,偶尔小声嘀咕着什么,大概在探讨“军情”,发表感想吧。看他们的表情,好像一位位参谋长似的,我不禁笑了起来。。还有两位老人,一位盘腿坐在石凳上,一位倚着一旁的树干,正张家长李家短的扯着,可他们扯的潇洒,扯的淡然。

我不禁好奇地问两位闲聊的老人:“你们生活不累吗?”“累,不过累过了,倒活得坦然了。”倚在树上的老者伸了个懒腰说。“就是,活了一辈子,才发现以前都是自己害自己难过,不值不值。”坐在石凳上的老者接过话。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真打算问观棋的老者,可他示意我不要说话,又用手指了指棋盘,我顺着指尖望去,一场激战正酣的棋局。猛的我意识到,生活不也像一局棋吗,八八六十四个格子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而我们所能做的不正是驾驭着我们自己的战车坦然的与生活作斗争吗。战争随时都会发起,我们为何不以一种坦然、潇洒的态度主动出击呢?

“将军!”一声喝令将我拉回棋盘,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赢者亦笑,败者亦笑,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份空灵,清爽的令人愉悦。

看着那盘棋,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我告诉自己,是自己让自己活得这么累,我释然。

心灵的碎片,一片片开始重组,乱飞的心也平静下来,生活的囚笼似乎被打开,一束金黄的光芒洒进胸膛。望着如血的残阳,“该回家了。”我喃喃地说。是啊,我们应该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得坦然,活得潇洒,也只有这样,我们的心灵才能找到归依的家。

又是一年春来到 游画

站在湖边,四望云物,光明而清鲜,一阵暖风吹来,早已开冻的湖面漾起微波,一圈一圈拨动人的情思。田里麦苗犹如嬉春的女子,肆意舞动她们嫩绿的衣裳,柳丝刚透出鹅黄,又是一年春来到了。

湖边有间小屋,空落落的还在。

那年见到老人的时候也是三月天,天空极高极清,浮云宛如一缕缕被风吹动的散发,盈盈飘过。老人却始终站在门槛里面,阳光在朴素的衣服上打了几个滚,却怎么也照不到她苍老的脸上。她静默了好一阵子,然后迟缓地回头,有淡淡的若有所失的怆然。

门外是鸟语花香,万物复苏的好光景,门里却是不堪忍受的寂寞和冷清。老人站在家门口,枯瘦的手紧贴着斑驳的木门,几片剥落的红漆顺势滚入松松的袖管,没了踪影。门顶是在风中飘摇的红色“喜旗”。

已是迟暮,她应该享受的“天伦之乐”呢?

借手臂上的力,老人似乎向前倾着身子,而又没把自己整个儿暴露在阳光中,若冬眠的动物,惊蛰后动作有些畏首畏尾。阳光大好,斜射在老人围裙上的光线中宛如能看见大量阳光的粒子拥在一起,在布料上撒欢儿,可老人并不曾注意,双眼失神地凝视着门外一丛开得艳艳的迎春花,不知她混浊的双眸会不会感受到这小小生命的金黄,可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看,似乎决意要把那小束的花看得害羞了一般。

我揣测着她的视角,想象着她从那小棒花中看到的——自己犹如花儿一样娇嫩明媚的少女时代,曾经像花开一样火热的爱情,丛中嬉戏的儿孙。但现时眼前,只有一株摇曳的迎春花,人没了,只留下这让主人触景伤情的尤物,往日的美好只残存在记忆中,拼不出鲜活的现实。

深陷的眼窝再也载不动名为思念的泪水,眼泪在密布皱纹的脸上游走像陷入迷宫中一样找不到出路,她枯树枝般的手颤抖着拭去泪水,嘴里却喃喃着:这花儿太艳,伤了眼。

不是伤了眼,是伤了迟暮的心。

末了,老人终究没走到阳光下。自然界的春天来了,“空巢老人”却守着心中的冬季。

之后再从那里经过,见门留着一条缝,却再也没有见过老人,再也没见过她爬满忧伤的脸。屋外,迎春花仍在怒放,摇曳中竟为这个季节带来了一点化不开的哀愁。

又是一年春来到,春风何时才能吹进那扇半掩的门内?

生命的印记 孙梦影

她的蜕变,成为改变她生命最永恒的印记。

刚离开喧闹市中心,走进偏僻的小巷,连平日里暖洋洋的阳光都成了奢侈品的小巷,阴冷,破旧,与市中心闹区简直是天壤之别。生命的印记

巷口有个泥塑般的人。走得更近些,看清楚了:是一位老妇人。黑白参差的灰发,暗淡臃肿的棉袄裹着瘦削的她。

回头望去,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一个苍老的形象:迟钝,呆滞。让我强烈的感受到暮年的无奈,对生命已经他、无所渴望,无所追求了。不知道那是种怎样万念俱灰的心态,只觉得无限凄凉悲哀,在脑中涌动。

每日我上学,放学,穿梭往返于强烈反差的两个世界。

置身于灰暗的小巷,低矮的房檐一抬脚便触到,狭窄的通道一伸手就能碰壁,还徜徉在过时的氛围里。小巷外面正在大张旗鼓地破土建设,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鳞次栉比,这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的确太偏僻了,终日里不见阳光,春风又怎会到来。

黄昏,我总能看见这位老人。一日,我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上前询问事情的原委。我的善意和我真诚打动了她。沉默的老妇人打开了话匣,老人无儿无女,只与老伴相依为命,前先日子,老伴去世,她顿时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孤独寂寞萦绕着她,只能靠坐在门口,看着来往的行人,感染一点他们的喜怒哀乐来打发日子。老人的语调已经平淡得听不出任何伤心,但我还是隐隐感觉出那份心碎。

留在她心里,是灰暗的印记。

漫漫的冬天过去了。石板缝里柔弱的小草,欣欣然露出了脑袋,透着一丝丝生气点缀了沉寂的小巷。小巷居然起了不小的变化:落伍的建筑开始拆除,窄长的路而逐渐拓宽,取而代之的是新颖别致的住宅群,一种富有时代气息的新气息弥漫在小巷上空。

我的心却无法愉悦。从最后一个冬日起,我再也没有见过暮色中的老妇人。我曾担心老妇人能否挨过如此延长漫长的冬日。看来,我所不愿面对的事情发生了。

今天我破例提早走出家门。四周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昏暗的路灯洒下点点光亮,为行人指引方向。

临近巷口了,一支晨跑的队伍由远及近,依稀可辨,是一群老年人在锻炼身体,看他们的手脚轻快的步伐,这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一群长了年纪的老人们。

突然,我的眼睛一亮,排头领队的不就是那位老妇人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使劲揉揉眼,没错,就是她!怎样才能形容我的惊讶和喜悦?她与过去彻底告别人!合身的蓝色运动服,散发出曾有过的年轻。少见的红色涌上清瘦的面颊,显得明亮振奋!她也认出我了,冲我点着头示意。这一眼,在我的脑海中深深地印下了,清澈明亮的眼中充满对生活热切的向往,仿佛一个新生儿在新的世界找到了新的位置。我终于明白她在等待什么,等待重新重燃生命之火的动力,等待重新扬起生活的勇气。

我惊叹于她的变化,也庆幸于她的变化。她生命的转折,将成为我生活驿站中特有的印记,永存我心。

小巷不再暗淡无色了,一轮旭日让冉冉啊升起,照遍了小巷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名家美文】

优雅的女子 许冬林

已经过了立秋,早凉晚凉,蝉声稀落。夜晚,颇为闲适地在枕上听院墙根下的虫声,有小散文的美,清越,婉转,悠扬。然后,想起记忆中那些优雅的女子。

一次在芜湖,临江的长街,一个卖花的中年女人,多少年不能忘去她。她推着自行车,后座上是一只红色的塑料桶子,很干净,里面满满的花。“香雪兰!香雪兰!”她吆喝着,不像生意人,倒像小院子的主妇在唤别人欣赏她种的花。那花有筷子粗的杆,杆上附有浓眉形的绿叶,顶端的穗上擎着一朵朵粉蝶一样的花。那花瓣是疏淡的四瓣,单薄,白,像小家碧玉,放学回来,白裙子在晚风里。有人还价,她不卖。她说,自己下了岗,白天在家里做家务,照顾老人和孩子,只黄昏才出来卖一次花,赚个家里的伙食开支。那花进来八毛一支,卖出一块,她每天卖完两百支香雪兰就回家。我打量她,她穿洗得发白的棉布褂子,款式简单;梳齐耳短发,发很贴,不是我们时常想象的下岗女工的沧桑与不堪。这样的夏日黄昏,这样清淡的女子在长长的石街上,那样娴静地拨弄着淡雅的花儿,叫人记得。

那一个秋天,坐在开往小镇的班车上,窗外的白桦树上掀动着碎金样的夕阳余辉。一个女孩子,穿碎花的裙子,靠在窗边,静静地翻着手中的书,晚风吹动她的刘海,留给外人的是一个安静的侧影。周遭的喧嚣,于她,仿佛皆已化作尘埃,安静地落在低处,只有风过书页的声响,仙乐一般,叫人细细地心动。心里惊叹,真是一个优雅的女子,如同浮世里一支安静的莲。

还有一幅画,至今记得。是冬天,窗外积雪,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太太,低头在窗台下剪窗花。整幅的画,晕染着老玉米黄的暖调子,叫人仿佛看见她炉火映红的脸,层层展开的笑颜,以及新年的玻璃窗上象征吉祥的红窗花。那真是一个优雅的老者,以一个无华的姿势诠释着:岁月如此安详!我同样想起我的《初心》里的她,人近中年,一个人喝茶,忆旧事,坦然咀嚼生命里那些过往的甜蜜和遗憾。

尘世间匆匆行走,名利场里上下转悠,常常,会惊艳于一些“十大女性”、“四大才女”的光芒。如今,回头看这些寻常生活里清淡却也不失优雅的女子,便觉得,她们也有一种小散文的美。她们像秋虫,没有高枝上蝉的高调、张扬、沸腾,她们的姿态在低处,恬静,从容,是另类的优雅。像小散文,隽永,绵长,值得回味。

那一声吆喝 召唤

“腊梅,腊梅,好香的腊梅哟——”

推开窗子,有雾,抓一把,浓稠得确乎有几分手感。

一声苍老的吆喝,在雾里翻了几个跟斗,就稳稳地立在了我跟前。

只见吆喝,不见人。我知道,这都是雾在作祟,我客居的这座山城,就是雾多。依山环绕的大黄路是从渝中区的大坪斜刺里拐绕过去的。雾大,能见度很低。当我着实地踩着那吆喝声时,才看清一位头缠毛巾的老人,跟我刚去世不久的母亲年岁差不多。老人枯瘦枯瘦的,坐在山坡上,就像一棵上了年纪的树。她背在山背箩里的腊梅,活像是从她的身上长出来的,手里呢,持着一束腊梅,不停地对来往的行人显摆、吆喝。“腊梅,腊梅,刚从南山采的腊梅——”好像这偌大的山城,唯有她的腊梅最好似的。

“腊梅?”我好奇地凑上前,“这是腊梅么?”说不来重庆话的我,不得不“憋”着一口“半罐子”普通话。“你说啥子?刚从南山采来的嘛!”老人显然不悦。老实说,我这是头一回看见有别于我故乡江汉平原的山腊梅,或许是这山城特有的水、土、雾的缘故吧,重庆腊梅竟是桔黄色的,不像我老家腊梅张扬的那种大红:这腊梅主干笔直、修长、枝杈繁多而不柔弱,花色呢,淡雅而质朴,像极了纯朴厚道的重庆山民。

“买一束嘛!”老人催着我,“才4块钱,便宜得很!”我迟疑着。我不是拿不出这4元钱,也不是舍不得这4元钱,关键是我没这份养花的闲心。为了糊口,从湖北老家刚漂泊到重庆的我,自己都养不活,还养花?再说,一个没有栖息之地的落魄者,能有花的栖身之地吗?“好的,等我找到工作了一定来买。”我把玩、夸奖了一番老人的腊梅后,就走了。“我等着你——娃子!”

一个礼拜后,四处碰壁的我,终于得到了曾获“重庆十大杰出青年奖”和“老舍文学奖”的重庆长风医药有限公司总经理巴一的赏识,他用一颗博大的爱心接纳了我。一直像浮萍一样“飘”的我,竟有了一个八平方米的“孤安居”。安顿下来后,我自然想到了老人,想到了我曾对老人的许诺。

可是,当我踩着吆喝,风风火火地赶到山坡时,却物是人非。那不停地吆喝着的竟是一位中年妇女。

“老人呢?”我问。中年妇女先是一愣,后是惊喜:“你找到工作啦?!”这回却轮到我发愣了:“你怎知道……我是来找老人买花……”

“不错。”中年妇女说,“那老人就是我婆婆。我婆婆说,这几天有个外地娃子来重庆找工作,好多天了都没找到。还说那外地娃子只要一找到工作,就会来找她买腊梅的。听口音,那外地娃子一定是你不,大兄弟?”

“是我。”我说,“我买花……是找老人。”“一样的。”中年妇女说,“我婆婆前几天到南山采腊梅,不小心摔了下来,老人一直惦记着你找工作的事,就要我来这里等你,还说如果你来买腊梅,就证明你找到了工作,她的心也就落地了。”

我的心呼啦一热。等我买下一束腊梅后,中年妇女就立马起身走人,惹得要买腊梅的顾客直纳闷。

“大姐,人家要买腊梅呢!”我不解,“傻兄弟。”大姐朝我扮了个鬼脸,“婆婆正等着我去报你的喜讯哩。”

我不知泪是怎么流出来的。以后的日子,我总是静静地守着窗台上的那缕淡淡的不肯离去的暗香,任它们绽放、凋谢。

雾,散了。一瓣桔黄色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好是温暖,我总是时不时抬头,朝山坡上望去,可那苍老的背影,还有那熟悉的吆喝不再重现。

再好的花,总有谢的时候。可那苍老得近乎哀伤的吆喝,总像腊梅正艳时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暗香,隐隐地、隐隐地在我心里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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