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浙江省人民政府、故宫博物院主办，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厅、杭州市人民政府协办的大型专题展“良渚与古代中国——玉器显示的五千年文明”于7月16日在故宫武英殿隆重启幕。为了提升所内业务人员观展的专业性、目的性，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增进所内业务交流，我所于7月30日组织本年度第二次集体学习活动，本次活动特邀杨晶研究馆员配合展览为大家进行现场讲解。故宫考古研究所李季所长、王光尧副所长、徐海峰副所长及所内部分成员一同参加。
图一 学习活动合影
良渚遗址是实证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史的圣地，展现了一个以稻作农业为经济支撑、并存在社会分化和统一信仰体系的早期国家形态，代表了长江流域对中华文明起源的杰出贡献。良渚玉器创立了中华史前玉器的最高峰，其所蕴含的文化精髓，历经五千载，传承相序，成为中国价值、中国精神的重要组成。此次展览分为“神王之国”和“文明传承”两大部分，前者讲述五千年前良渚王国的特征，后者说明良渚文明的影响和传承。杨晶老师分别从国之礼制、信仰、权力、王者、特征、都城、大城、玉脉等方面展开讲解。
图二 杨晶老师现场讲解
杨晶老师讲到：“张忠培先生首先用“神王之国”的概念来定义良渚古城，早期国家的明显特征之一是以巫术和祭祀的形式表现权力。良渚文化最大的特点是使用玉质礼器表示社会权力，根据墓葬和遗址的出土玉器比对可以得出良渚社会的四个阶层，分别为王和王族、贵族、工匠武士和平民。用玉制度显示了社会等级，史前时期用玉最多、出土最集中的当属良渚，良渚遗址的发现是中华文明五千年的实证。”琮、璧、钺在良渚玉礼器中最为典型。杨晶老师重点介绍了这三类器物的典型特征和演变规律，以及不同地区出土同类器物的区别。琮首创于良渚文化，是沟通天地人神的礼器，体现了良渚先民的宇宙观念和精神信仰，其器型变化体现出由最初的使用功能向寄托人们信仰的精神功能转变的过程；璧为祭器，器型与天象相关，纹饰极少，多为细浅的刻划图案；钺是权力的象征，是为权杖，现已发现最长者80厘米左右，一般在50至60厘米，多出在男性墓葬中。其他如玉冠状器、三叉形器和成组锥形器、玉佩饰、龙首纹圆牌饰等玉器的不同组合方式表明良渚文化中用玉制度的性别区分。
图三 杨晶老师现场讲解
在展览的“国之信仰”部分，杨晶老师详细介绍了良渚神徽图案的内涵和演化规律，神徽作为良渚共同尊崇的神祗，体现出良渚王国高度统一的信仰体系。在“国之权力”部分，玉钺的陈列展示了良渚王族集神权、军权、王权一体的国家最高统治者身份，杨晶老师同时就玉钺的材质和使用痕迹等问题与所内同仁和现场观众交流互动。“国之王者”部分，成套展出了“琮王”和“钺王”，以及反山王陵M12良渚国王墓葬和瑶山贵族墓地M11良渚王后墓葬的玉器组合。杨晶老师就一些小型装饰玉器的使用方法、鉴别技术和纹饰规律等问题与大家进行讨论。杨晶老师讲到：“良渚男性和女性用玉制度不同，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男性用琮，女性多用璜。在墓葬发掘过程中，玉器的出土多为叠压关系，尤其表现在头饰部分，考古发掘工作对于复原展示工作大有助益。”
图四 展厅内景
良渚文明的都城规划理念和玉礼器系统所展示出来的礼制观念被后世吸收借鉴和传承。以玉琮为例，其影响辐射范围遍及半个中国，为后世承袭，为历代所收藏。杨晶老师认为：“良渚玉器对附近地区的影响表现为人口迁移带来的成组器物的直接迁移和使用方式的传播，对长江中下游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使用方式上，更远的地区则通过贸易、交换和战争等途径进行单纯的器物交换，另外器物型制在传播过程中体现出本地化的特征，衍生出诸多变体。”以良渚玉器为代表的中华玉文化所蕴含的文化精髓，在中国历史绵延不绝的发展历程中，成为中华文化的优秀基因，丰富了中华文明的精神内涵。
图五 展厅内景
良渚古城遗址作为良渚文明的权力和信仰中心，为新石器时代晚期和青铜时代早期中国及区域文化认同、社会政治组织和社会文化发展提供了独一无二的证据。良渚古城遗址代表了五千多年前中国史前稻作文化的伟大成就，也是早期城市文明的杰出典范。通过杨晶老师深入浅出地讲解，大家对良渚玉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研究一类器物是故宫考古的优势和专长”，杨晶老师鼓励所内业务人员，“要充分发挥专业优势，在断代和组合研究上多多钻研，对照同时代其他器物，连贯的、综合地进行考量。”杨晶老师两个多小时细致的讲解，不啻一堂授课，扩充了大家对玉器的认知，加深了对良渚文明玉器的认识。同时对于以考古学方法研究传世文物、考古学实证对于文献史学研究的巨大作用等均提出了具有指导性意义的见解，大家受益匪浅，给各自的学术规划与专业发展提供了许多启示和借鉴。今后，故宫考古所将根据业务工作开展的实际情况，继续不定期组织这种基于展览现场或考古现场的业务交流与学习活动，为所内及院内有兴趣的同仁创造互学互鉴的条件，增益学养，共同提高。
执笔：苏天敏
摄影：邢增锐
审阅：徐海峰
故宫研究院考古研究所度集体学习之二 ——参观“良渚与古代中国：玉器显示的五千年文明”展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