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残忍
“啊……不要!”
凄厉的女声骤然划破寂静的夜空,于帝后寝宫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许长安趴在地上,她纤细的腰被身后的男子牢牢扣住,一下又一下驰骋,昏暗的烛影折射出她颤抖的身姿。
而她右手鲜血淋漓,手腕经脉被利刃尽数挑断,甚是骇人。
“为、什、么?”
许长安瞳孔涣散,仿佛痛到麻木,只是怔怔地问他。
今日是封后大典,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夜,她终于成了他的妻,成了他的后。
可他却在她攀上顶峰的时刻断她手,给她致命一击。
“为什么?”萧天绝施虐般的拽起她的头发,越发凌厉的贯穿她,“许长安,天下太平,萧国不需要一名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更不需要一位可以随时披甲上战场的皇后,你手握的十万长安军更是朕的心头大患!”
许长安脸色煞白,喃喃道:“长安令已经在你手上,长安军以后也只会听命你一人。”
“贱人!”
萧天绝一巴掌狠狠地掌掴在她脸上,眼眸血红,“当你们许家以军功逼迫朕娶你,放弃容儿之时,就该料到有此下场!”
容儿是谁?
许长安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出了血泪。
十里红妆,以江山为聘,当年的誓言犹在耳畔,而今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
毁她手,辱她身,并非因为功高盖主,而是她挡了他心爱人的封后之路。
看着那双铁血凛然的凤眸泛起红色的泪,萧天绝不禁微怔,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也会哭?
但他心中无半点怜惜,只觉得异常讽刺,他一把掐住许长安纤细的脖颈,“朕给你一次机会,承认与人私通自请废后,朕便放你一马。若是不认……”
许长安手腕狰狞的伤口不断往外冒血,她收起悲凉的笑,只是静静地看着盛怒的帝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君上让臣如何认?”
她称自己为臣,而非臣妾。
直到此刻,许长安才明白她不是他心里所求的妻,无法成为那个与他并肩笑看世间繁华的人!
萧天绝恼怒许长安的不配合,他发狠般的捏住她流血的手腕,用力碾压撕裂的经脉血肉,许长安痛的几欲昏厥。
“如果不是你,那帮武将甚至满朝文武怎会非要朕娶你为后,害的朕成为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无法兑现娶她的诺言?”
既负了心上人,也没想到许长安在朝中的声望竟高过了他天子之尊。
许长安面上血色尽失,艰难低语:“可你当年也承诺过……娶我啊。”
“什么?”萧天绝听的不真切,正待追问时,目光猛地落在许长安身下一方纯白绢帕上,白的似雪。
下一瞬,咆哮的帝王之音响彻整座寝宫。
“朕要杀了你!”
萧天绝双眸猩红如血,咬牙切齿地掐着许长安的脖子,该死的女人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竟然还敢逼他娶她。
第2章愤怒
“君上,杀了臣吧。”
许长安心底无限凄凉,死在他手里,也好过面对自己痴心错付的事实。
呼吸越来越弱,濒临死亡的感觉如影随形,萧天绝却猛地松手推倒她,“承认私通,自请废后,朕饶你一命。”
“咳咳……臣还是那句话,没做过的事,绝不承认。”
许长安虚无的眼神落在白娟上,她的第一次早已给了他,此时怎会有落红,他为了那个叫容儿的女人,竟然不惜以女人的名节来污蔑她。
她不认,死也不认。
高大如铁的身躯瞬间覆盖住她残败的身子,他狠戾箍着她的腰,发泄着心里的愤怒和恨意,长久的火热索取之后,萧天绝终于释放在她体内。
一场无爱的旖旎之后,许长安被萧天绝无情推开,光裸的身子无一丝布料遮羞。
许长安心底一片悲戚。
为何非要做他的女人?一直做他的臣子不好么?
“将军的滋味也不过尔尔。”
萧天绝眼神极其轻蔑,冷硬的五官散发着彻骨的寒意,“既然,你舍不得后位,从此便做你一个人的皇后,朕绝不会再踏入朝阳殿半步!”
“臣谢主隆恩。”
许长安眼睑垂下,声音无限苦涩。
萧天绝佛袖离去,昏黄死寂的寝宫浮动浓烈的血腥气味,没有帝王的吩咐,谁也不敢擅自请御医为这位刚入主中宫便失宠的将军皇后医治伤势。
哪怕这位许将军在朝堂如何风光,可进了后宫,与后宫万千奢望君恩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将军,君上怎能如此待你?”宁碧看着许长安手腕狰狞可怖的伤口,难受的直掉眼泪,“将军的手毁了,以后可如何握剑上阵杀敌?”
许长安尝试着抬了抬无力的右手,却没抬起来,“阿碧,我是不是做错了?”
赔上自己的前程,剪断所有羽翼,只为了当年可笑的誓言,可她却忘记了问他,他是不是同她一样等在原地?
宁碧哭着说道:“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觉得将军不该被困在皇宫这座大牢笼里。”
可这牢笼是自己心甘情愿走进来的,如果时光重来,她依旧会这么做吧。
她的前半生驰骋疆场,浴血奋战,可她的后半生只想……好好爱一个人。
许长安缓缓闭上眼睛,氤氲的雾气在眼角汇聚,最终滑落。
萧天绝自那天离开后,便真的没再踏入朝阳殿,而许长安的手在漫长的等待中结了疤,只是没有经过任何医治而留下的疤瘢异常恐怖。
秋去冬来。
许长安只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那股子寒意渗到了心底,那些奴才也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见这位将军皇后被帝王遗弃,便故意削减御寒的棉衣炭火。
宁碧拎着不够做手炉的炭进来,忿忿不平道:“将军,奴婢偷偷去告诉老侯爷你的处境,他一定不会任由你被人欺辱至此。”
“不可。”许长安目光平静幽邃,语气却相当严厉,“这会害了父亲,君上正愁找不到许家的把柄。”
就算许家再怎么谨慎行事,也依旧被冠上通敌叛国罪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御书房外,寒风呼啸,天地间一片白雪茫茫。
许长安身着单薄白衣跪在雪地里,头重重磕在石板上,鲜血在纯白的积雪上妖娆绽放。
“君上,父亲不可能通敌叛国,许家是冤枉的。”
“许家满门忠烈,精忠报国,对君上倾肝沥胆,对百姓碧血丹心,许家男儿只会战死沙场,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请君上彻查此事,不要寒了边关数万将士的心。”
女子空灵清透的声音,却犹如千金之重砸在御书房内萧天绝的心上。
紧闭的房门砰的打开,随之飞出的是一方砚台,生生砸落在许长安的脸颊,划过深深血痕。
第3章惊愕
“许将军,不愧是女中豪杰,就连求人的态度也是这么生硬,甚至还敢威胁朕。”萧天绝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知帝王之怒已至雷霆。
许长安怔住。
纤纤十指抠入地缝,血肉模糊而不自知。
她隐忍的眼眸逐渐泛起血色,声音哽咽,哀哀乞求道:“君上,我求……求求你,只要你肯放了许家,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我的命也能为君上双手奉上。”
除了忌惮许家在军队中的威望,他恐怕最想要的就是她的命。
她死了,他心爱的女人自然毫无障碍的登上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