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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中国古代史官的气节与厄难

时间:2024-07-23 07:2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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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中国古代史官的气节与厄难

中国历代均设置专门记录和编撰历史的官职,统称史官。各朝对史官的称谓与分类多不相同,但主要的可以分记录类和编纂类两者。史官刚刚出现的时候以及发展过程中的很长时间,这两者是不大分别的,后来演化出专门负责记录的起居注史官和史馆史官,前者随侍皇帝左右,记录皇帝的言行与政务得失,皇帝不能阅读这些记录内容,后者专门编纂前代王朝的历史。

史官的设置

各朝均有设置,《史通》称:“史官之作肇自黄帝,备于周室。”但对“史官”的称谓与分类多不相同,主要的可以分类记录类和编纂类两者。史官刚刚出现的时候以及发展过程中的很长时间,这两者是不大分别的,后来演化出专门负责记录的起居注史官和史馆史官,前者随侍皇帝左右,记录皇帝的言行与政务得失,皇帝不能阅读这些记录内容,后者专门编纂前代王朝的官方历史。在没有文字的古代现任史官只能从前任史官通过口授习得历史,容易产生纰漏和歪曲。

在夏代的奴隶制国家机构中,已设置了史官。《吕氏春秋·先识篇》记载:夏桀荒淫无道,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进行劝谏,无效,即弃而奔商。

商周时代,甲骨文中有“作册”、“史”、“尹”等字。《说文解字》:“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即史的初义是指古代记事之官吏,即史官。金文有“作册内史”、“作册尹”的记录。据王国维在《观堂集林》中考证,“作册”和“内史”是同样的官职,其长官称“尹”,都是掌管文书、记录时事的史官。《周礼·春官》记载周王室设有五史。

(一)大史 职位很高。新王登基,大史参加策命典礼。王为国家大事有时还会访问大史。如《国语·晋语》载胥臣曰:“文王访于辛、尹(辛甲、尹佚,二人皆周大史)。”有时大史还命令百官规诫王的缺点,如《左传》襄公四年载:“魏绛曰:昔周辛甲之为大史也,命百官箴王缺。”此外,大史还掌记录时事,保管文书等。

(二)小史 秩卑,金毓黻说:在古代史籍中一般称之为“史”。《周礼》云:“凡国事用礼法时,佐大史,掌其小事。”

(三)内史其秩最尊。《周礼》说内史掌策命诸侯及孤卿大夫,掌书王命。如《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载:“王命内史叔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有时,内史还奉王命出使诸侯国,《左传》僖公十六年载:“周内史叔兴骋于宋。”

(四)外史 秩卑,《周礼》云其职务是“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

(五)御史秩卑,又一名柱下史。其职务是掌管图书等。

春秋时期,“君举必书”,有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左史、右史等史官。“大史掌国之六典,小史掌邦国之志,内史掌书王命,外史掌书使乎四方,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刘知几:《史通·史官建置》)。《礼记·玉藻》说是“动则左史书之,言则右史书之”。可见,史官的分工和职责是十分细致、明确的。

秦汉以后史官制度的演变。

汉承秦制,至武帝时置太史令,以司马谈任其职。谈卒,其子司马迁继其任。司马父子,是为西汉着名史官。迁卒,知史务者皆出于他官,而太史不复掌史事,仅限于天文历法职掌范围。这是古代史官职责的一大变化。汉武帝置史官,除太史令外,似在宫中置女史之职,以记皇帝起居,故有 《禁中起居注》;东汉因之。后世以“起居”作为史官的一种职掌和名称,与此有很大关系。东汉时,以他官掌史官之事,如班固以兰台令史之职撰述国史。

三国魏明帝置史官,称着作郎,隶属中书。晋时,改称大着作,专掌史任,并增设佐着作郎人,隶属秘书。宋、齐以下,改佐着作郎为着作佐郎。齐、梁、陈又置修史学士(亦称撰史学士)之职。十六国、北朝,大多设有史职,或有专称,或杂取他官。其体制、名称,多源于魏、晋而有所损益。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中国古代史学形成多途发展的趋势,而皇朝“正史”撰述尤为兴盛,故史官当中,名家辈出,被誉为“史官之尤美,着作之妙选”。其间,关于起居之职,魏、晋以着作兼掌。北齐、北周,着作、起居二职逐步分开。隋炀帝时,以着作如外史,于内史省置起居舍人如内史。

唐代,因正式设立了史馆,史官制度乃趋于规范化。史馆以宰相为监修,称监修国史;修撰史事,以他官兼领,称兼修国史;专职修史者,称史馆修撰;亦有以卑品而有史才者参加撰史,称直史馆。着名政治家房玄龄、魏徵、朱敬则,着名史学家刘知几、吴兢,着名文学家、思想家韩愈,着名诗人杜牧等,都先后参与史馆工作,并担任各种修史职务。自史馆设立而以宰相监修史事,由是着作局始罢史职,这是古代史官制度的又一重大变化。唐初,于门下省置起居郎,后又在中书省置起居舍人,分为左右,对立于殿,掌起居之事,故有时也曾称为左右史。其所撰起居注送交史馆,以备修史之用。

五代迄清,史官制度多因唐制而各有损益,其名称虽因代而异,而职掌略同。其中以宋、清两朝较为繁复。宋有国史院、实录院、起居院和日历所,各有史职。辽有国史院,金有国史院和记注院,元有翰林兼国史院,明以翰林院掌史事。清以翰林院掌国史、图籍管理与侍读等职,以国史馆、实录馆掌纂修事,以起居注衙门掌起居之事,其史职则多以他官兼任。

史官的气节与厄难

史官是掌管保藏国家典籍、记录王命、着述历史的官员。殷朝史官有作册。周朝王室有太史、内史。诸侯王国亦有国史,称南史、左史、御史等。《周礼·春官》又有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御史,六官所属职官都有史。秦汉以后历朝则泛指修史之官。如西汉置太史令,魏晋称大着作,北齐以后专置史馆,唐朝修史乃属兼典史职的修撰及直馆。元、明以后,翰林学士兼任史事,故翰林也有太史之称。

中国历史上有籍可考的最早一起屠杀史官的事件,发生在春秋战国鲁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48年)。齐国重臣崔杼的老婆棠姜,容貌美丽,被国君庄公姜光看上,两人眉来眼去,勾搭成奸。姜光常常趁崔杼外出时跑到他家与棠姜宣淫,并把崔杼的帽子赏给别人。崔杼发现后,愤怒异常,设计捉奸。他谎称有病,不能上朝议政,淫欲如火的姜光觉得这是找棠姜寻欢的好机会,哪知崔杼早有准备,他到了崔杼府上,见棠姜不出来,还以为不知他圣驾光临,便抱着柱子唱歌,企图勾引她前来承欢。不料此时大门忽然关闭,埋伏在暗处的武士一齐冲出,姜光见势不妙,慌忙跳墙逃走,被武士一箭射中屁股,从墙上一头栽了下来,武士们遂上前将这个淫棍乱刀砍死。

庄公姜光虽然因与大臣的老婆通奸而被杀,但他毕竟一国之君,于是齐国的太史对这一大案做了记录曰:“崔杼弑其君。”崔杼一怒之下,把太史杀了。太史的弟弟接着照写,崔杼照杀不误。但他过于相信刀斧的威力,太史的二弟仍然接着照写。远在外地的南史氏听说崔杼连杀两位史官,也毫不畏惧地拿着简册赶往都城,准备照写。崔杼见如此杀下去,不但不能掩盖自己弑君的事实,反而罪过更大,只好罢休。南史氏听说崔杼不再杀人,才放心地返回住地。

齐太史不畏强权、不怕牺牲,前仆后继,直笔写史的精神,成为后世史官的典范。文天祥《正气歌》列述正气12例,开篇第一例便是:“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董狐是晋国太史,也以直笔写史而名传后世。但崔杼为隐恶而乱杀史官,却给后世史家造成精神上的威胁。可以想象,崔杼如果将手中的屠刀一直挥将下去,写史的人再多,终有斩尽杀绝的时候,而历史的真相,也将被彻底掩盖。于是的春秋时期的一些史家开始采取口传史事的办法,或是多用“曲笔”以避祸。

司马迁评论《春秋》、《左传》说:“约其辞文,去其烦重,以制义法,王道备,人事浃。七十子之徒口受其传指,为有所刺讥褒讳挹损之文辞不可以书见也。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序》)班固也对当时的史籍做出如下评论:“有所褒讳贬损,不可书见,口授弟子,弟子退而异言。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真,故论本事而作传,明夫子不以空言说经也。《春秋》所贬损大人当世君臣,有威权势力,其事实皆形于传,是以隐其书而不宣,所以免时难也。及末世口说流行,故有《公羊传》、《谷梁》、《邹》、《夹》之传。”(《汉书•艺文志•六艺略论》)由此可见,即使是头号圣人孔丘先生所作的《春秋》,对于有“威权势力”者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口头传授的方式,由师傅传给弟子,再由弟子往下传。靠这种口头传授的方式,势必使史事失实或传出几种说法,结果为后世的史家、学者带来很大的麻烦。

崔杼只是一朝的大臣,就可以滥杀史官,作为一国之尊的皇帝老爷,杀起史官来就更不在话下。继崔杼之后,两眼盯着史官,动辄审查、篡改史书的皇帝、权臣不乏其人。

东汉的班固,就险些被皇帝杀掉。班固之父班彪为续《史记》而着有《史记后传》数十篇,班彪死后,班固回到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东北)家乡,整理老父遗留的史稿,立志完成父亲的遗业。不料后来有人上书告密,说他私修国史。明帝刘庄即令逮捕班固,并将他父子的史稿全部没收。班固的弟弟班超为救老哥,随后赶到洛阳,上书陈述班固着书的用意。刘庄原以为班氏父子的史稿中可能记录了皇帝的丑恶之事,但亲自审查之后,觉得内容并无违碍,而且文笔极佳。于是便下令释放班固,并任他为兰台令史,参预编修国史。假如没有班超上书援救,而史稿中又有犯忌之处,班固即使不被砍头,恐怕也要在监狱里长期安家。

东晋中叶,大司马桓温专权,视皇帝为傀儡。桓温自恃威势,素有篡位称帝之心,曾抚枕慨叹:“男儿不能流芳百世,亦当遗臭万年!”西海公太和四年(369年),桓温率步骑兵5万北伐前燕,在枋头(今河南省淇县东南),遭燕军突袭,晋军大败,死伤3万余人。桓温南征北战,屡建大功,这是他军事生涯中一次最大的败仗。在他的手下做参军的孙盛,博学多才,曾做过着作佐郎,写了一部晋代史书,取名《晋阳秋》,当时被称作良史。《晋阳秋》一书中如实记录了桓温在枋头吃败仗的经过。桓温这时权势正隆,废皇帝司马奕为海西公,立司马昱为帝(简文帝),紧锣密鼓地为篡位做准备。他看罢此书,大为恼怒,孙盛已告老还乡,他便威胁孙盛的儿子孙潜说:“枋头一战固然失利,但决不像你父亲所写得那样。如果这部史书得以流传,将关系到你孙氏一门的存亡。”意即要是不改,我将杀你全家。

孙潜连忙叩头谢罪,说一定请父亲删改。哪知孙盛生性强直,不畏权贵,不但不接受儿子的请求,还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顿。诸子见老爹如此强硬,都跪在他面前叩头哭泣,求他为一家百余口人的性命着想,删改《晋阳秋》。孙盛更怒,又大发了一顿脾气。儿子们见劝说无效,便瞒着老爹,把书中犯忌之处偷偷做了删改。

一场灭门大祸终于得免,而桓温也如愿以偿地掩盖了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哪知孙盛早有预见,事先将《晋阳秋》的定本抄写了两部,寄往前燕收藏。后来东晋孝武帝司马曜广求异闻,从辽东得到了这部书稿的原本,桓温篡改历史的企图终于未能得逞。

前秦皇帝苻坚,其父苻雄早亡,其母苟太后年轻寡居,与将军李威私通,且闹得人所周知,致使苻坚的血缘不明,让人怀疑他不是苻雄所出。史官也记下了苟太后的风流韵事,并称李威有“辟阳之宠”。苻坚身为一国之主,身世居然有问题,当然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他生怕史官照录其母与李威的关系,给他留下不可抹去的“污点”,便不顾制度的规定,调阅起居注和史官编修的有关着作,发现其中果然有关于其母和李威私通的记录,他既羞惭又恼怒,下令将这些记录和史稿全部焚毁,并且要拿史官治罪。但负责编修史稿的着作郎赵泉、车敬等人已死,才未造成一场屠杀。

由于原始资料已经烧掉,后来史官只好重新搜集资料,补写这段历史,但有关事实已十不得一,给后人留下了无法解开的迷团。《晋书》的作者房玄龄,在写《苻坚载记》时,对于苻坚的出生,只好按照前朝史官的手法,乱打马虎眼,将其神化一番,说是:“其母苟氏尝游漳水,祈子于西门豹祠,其夜梦与神交,因而有孕,十二月而生坚焉。”也即闹不清苻坚的老爹究竟是谁,干脆说他是神的儿子以蒙混过关。

魏晋南北朝时期,以篡改、焚烧史书、威胁打击修史者等手段企图饰过掩恶的皇帝、权臣,当然不止桓温、苻坚两人。南朝齐国的开国皇帝萧道成,原是宋国的权臣,总揽军政,威势震主,后迫使宋顺帝刘准禅位,自己当起了皇帝,并改国号为齐。“原后身世世勿复生天王(帝王)家!”这一名言,便是萧道成派兵入宫,刘准被迫禅位后的哭诉之语。萧道成死后,他的儿子萧赜即位,是为武帝。他在位期间,征虏功曹刘祥撰写了一部《宋书》,将萧道成受禅的经过,直笔实录,并有讥刺之语,萧赜得知后,大为不满,这等于将他老爹篡位的勾当曝了光,并将传之后世。但萧赜一时没抓到刘祥什么把柄,未拿他治罪。后来刘祥作《连珠》15首,内容多怨刺之语,萧赜这下揪住了他的辫子,令御史中丞任遐上书弹劾刘祥“轻议乘舆(指皇帝),历贬朝望”、“道说朝廷,亦有不逊之语”(《南齐书•刘祥传》)将他流放广州。刘祥在流放地抑郁而死,时年39岁。

梁国武帝萧衍,登上龙椅的途径与萧道成相同。永元三年(501年),时任辅国将军、雍州刺史的萧衍,拥立南康王萧宝融即位于江陵,是为和帝。后来他起兵攻下齐国首都建康,东昏侯萧宝卷被建康守将所杀。萧衍遂自为中书监、大司马、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扬州刺史、建安郡公,总揽朝政。翌年又进位相国,封为梁公,不久又进爵为王,反正兵权在握,他想闹个多大的官就闹个多大的官。随后,他逼萧宝融禅位,自已坐上了龙椅,改国号为梁,成了梁国的开国皇帝。奉朝请吴均在撰《齐春秋》时,把萧衍称帝的经过如实写入。萧衍看了《齐春秋》,火冒三丈,下令罢去吴均官职,并将《齐春秋》付之以炬。

北魏大臣崔浩因编修《国书》而被杀,是中国史学史上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

崔浩,字伯渊,高清河东武城(今山东省武城县)人。曾仕北魏道武、明元、太武三朝,官至司徒,参预军国大计,对促进北魏统一北方起过重要作用。他博览经史,善于书法,信奉道教,兼通阴阳术数,史书称他“才艺通博,究览天下,政事筹策,时莫能二”。太武帝神(jia鹿下置加)二年,魏太祖拓跋焘为了让自己的丰功伟绩传于后世,下诏令崔浩编纂北魏的《国书》,称赞他“德冠朝列,言为世范”,要他“综理史务,述成此书,务从实录”(《魏书•崔浩传》)。崔浩奉诏后,很快组织了一个写作班子,其中有中书侍郎高允与高谠、张伟、邓颖等一帮文官,连他的弟弟也参加编纂。最后由崔浩负责统稿,对全书做了最后的润色。

《国书》编好之后,本可以交差完事,但着作令史闵湛、郄标,一贯爱拍崔浩的马屁,提出“请立石铭,刊载国书”的建议。也即把《国书》内容刻石立碑,以传永久,并提出将崔浩注释的《五经》也一同刻上。古人把刻碑作为传世的重要手段,能将《国史》刻石立碑,使其永垂不朽,崔浩当然赞成,连主持政务的皇太子也认为是好事。崔浩于是调集工匠,在首都平城(今山西大同)东郊三里处辟了一块方圆130步的地盘,作为《国书》、《五经》的碑林。用工达三百万,方大功告成。然而,这项以图“不朽”的工程,却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将史书刻石立碑,堪称史无前例,况且碑又立在通衢之旁,故前来看稀罕的人络绎不绝。崔浩在编修《国书》过程中,本着直笔写史的原则,“尽述国事,备而不典”,把北魏皇室的丑闻秘事皆收录其中。在拓跋氏统一北方的过程中,崔浩常和鲜卑贵族的意见相左,但甚得拓跋氏祖孙三代,特别是深受拓跋焘的宠信,招至鲜卑贵族和一些大臣的仇视和忌恨。这一下,他们终于抓住了崔浩的把柄,纷纷到拓跋焘那里告状,说他把《国书》刻石立碑,将皇室秘事公诸于众,是“暴扬国恶”。拓跋焘大怒,忘记了自己曾令崔浩“务从实录”等语,下令将崔浩及秘书郎吏以下参预修史的128人全部处死,并灭其三族。幸亏高允临难不惧,据理力争,这些人的亲属才免于一死。

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崔浩被诛。临刑时,他被关进囚车,押往城南刑场,押送官令数十名卫士往他身上撒尿,崔浩嗷嗷呼冤,远处的行路人都听到他的叫声。崔氏家族及与其通婚的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等,尽遭灭族,上千名无辜的人死于这场屠杀。这一血案,给后世史官的心理上留下一道无法抹去的阴影。

曾经做过史官的韩愈,深知修史之难、做史官之险,他在《答刘有才论史书》一文中,列举孔子、司马迁、班固、崔浩等修史者所遭厄难,大发感慨说:“夫为史者,不有人祸,则有天刑,岂可不畏惧而轻为之哉!”

历代帝王对于史官们载言记事,都是字斟句酌,斤斤计较。至于"君举必书",却是有选择、有条件的。有了功绩,做了好事,当然要大书特书。就是没有功绩,没干好事,也要虚构一些载入史册;或者“假人之美,藉为私惠”;或者颠倒黑白,把坏事说成好事。总之,“自称我长,相谓彼短”,“略外别内,掩恶扬善”(刘知几:《史通》),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必书"无疑;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事,万万不可见诸史册。帝王们或多或少都会干一些坏事,那些贼臣逆子、淫君乱主,干的坏事就更多,但是干归干,举归举,要载入史册,传之后代,是绝对不允许的。"秽迹彰于一朝,恶名披于千载",有哪一个帝王愿意把自己的"秽迹"载入史册呢?所谓"君举必书",不过是一句假话。只有在古代史书作为宫廷秘籍,由太史负责的时候,史官有记载特权,皇帝是不能察看史官记载。

战国时期齐国大夫崔杼杀害齐庄公,史官写:“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崔杼要求史官改写,但史官不肯。崔杼一怒之下杀死多个史官,仍无法改变后继史官的心意,最后只得屈就事实。中国史学史经常以此强调史官气节,“不虚美,不隐恶”。事实上,前秦苻坚就曾改写历史。唐太宗强调他在唐朝初年的功绩和他即位的合法性,太原起兵的首功被归纳到李世民身上,高祖李渊则完全消极被动,他对于玄武门之变中弑兄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贞观十四年(640年),在皇帝一再要求下,“玄龄等遂删略国史为编年体,撰高祖、太宗实录各二十卷,表上之。”唐太宗看过《高祖实录》立即要求重写,并为自己辩白道:“今欲自看国史者,盖有善事,固不须论,若有不善,亦欲以为鉴诫,使得自修改耳。”后来的《高祖实录》记载︰“建成幼不拘细行,荒色嗜酒,好畋猎,常与博徒游,故时人称为任侠”,严重歪曲了史实。宋朝司马光撰写《通鉴》时也不得不怀疑说:“按:建成、元吉虽为顽愚,既为太宗所诛,史臣不能无抑扬诬讳之辞。”

史学家认为“汉后无史”,因为自大汉后,史官的职责发生了很大变化,特别是李唐一改史官”君事必书”和“皇帝不阅史”的规矩,帝王把史官记录历史事件当成了歌功颂德的工具,就没有了正史的客观性和广泛性!

史官在汉,汉前分工相当明确,内史负责皇帝起居、朝堂、批阅等一切举止的记录。民间流传帝王幸女,史官就在旁记录!外史负责地方诸事!史官还有很多作用,比如:大史负责新帝登基策命典礼等。

历史是由成功者书写的,但是也有不惧皇权忠于职守的史官,比如司马迁那怕把屠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说真话,不说假话。"宁为兰摧玉折,不为萧敷艾荣",绝对不能"兰艾相杂,朱紫不分"。

在唐朝以前史官用自己的眼光记录下大事,放入太庙中,如果王朝破灭,下一个王朝将取出记录开始编写上一个朝代的历史。这真的是中国古人伟大的智慧。史官的记载,可以不被当权者所掌控,当权者理论上也不能看。

当权者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史官记录了自己什么,所以当权者为了自己名声好听,做坏事也要想尽办法。如:晋国赵盾,为了避免弑国君的骂名。在弑君前夕,出走外国,让手下杀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国,手下就迫不及待的干掉国君。史官毫不犹豫地记录下来:赵盾弑国君。赵盾找到史官,说不是他杀的。史官怼他:人是你的手下,国家领导是你,国君死亡责任在你。赵盾大哭,说迟早赵家会因为这事灭亡。果真赵氏后来灭族。还有很多春秋史官的故事非常精彩。如三代人,为了记载大臣弑君,被杀了两代人,最后一个几岁小孩记录了,大臣弑君的故事。

但史官的伟大被一个唐朝皇帝给灭绝了。讽刺的是这个国君在现在电视剧还是非常正面的,他就是李世民。李世民杀死兄弟,逼皇帝退位,霸占弟妹。他怕史官写他的这些丑事,强行要求史官打开太庙,查看记录,杀死刚正不阿的史官,另用马屁小人改写历史,放入太庙。从此史官风骨不再,史书被当权者所篡改。就这一点,李世民就是一个千古罪人。

史官与帝王

史官们对于“君举必书”的态度颇为认真。中国古代的史官有“秉笔直书”好传统,尤其是司马迁这样一个特殊的史官,成为后世史官竞相继承的品操和史德。他们都知道"史之为务,申以劝诫,树之风声","夫所谓直笔者,不掩恶,不虚美,书之有益于褒贬,不书无损于劝诫"(刘知几:《史通》)。因此,对帝王们的言行,随时都要记录下来,不管你"举"得对不对,都要"直书其事"。那怕把屠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说真话,不说假话。"宁为兰摧玉折,不为萧敷艾荣",绝对不能"兰艾相杂,朱紫不分"。

帝王和史官,一个要"自称我长"、"掩恶扬善",一个要"直书其事,不掩其瑕";一个要文过饰非,一个要"君举必书";一个要为自己树碑立传,一个要对后人"申以劝诫"。两种目的,两个标准,南辕北辙,形成两种力量的尖锐矛盾和较量。较量的结果,常常是权力压倒亢直者,屠刀强过笔杆子。在封建君主专制下,史官们屡遭厄难,原因就在这里。

起居录则是史官对帝王言行的严格把控与记载,早在周已有,那时称为“内史”。历经秦汉魏晋南北隋唐宋……而不衰,皇帝皆无权干预,但这种风气却被李世民打破。至此以后,有唐以来,帝王阅着并非罕见之事,却使得历史逐渐朝着扭曲的方向发展。

着名历史学家

司马迁,编撰《史记》

班固,编撰《汉书》

陈寿,编撰《三国志》

范晔,编撰《后汉书》

司马光,及其门客编撰《资治通鉴》

用鲁迅先生话说,自太史公以后“中国史书便成为帝王将相的家史学”,当然,这句话不是完全对的,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自太史公后,史官们在史书中的记载内容开始忌讳本朝君王。而史官真正的责任便是“刚直不阿”,无所畏惧,记录历史的一点一滴。从而也就有了坊间的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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