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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一起來,男孩陪女孩體檢。之所以說是男孩女孩,是年紀才二十出頭,稚氣未脫,眼睛里都透著孩子的真誠。
女孩主訴是焦慮證,症狀表現在多方面,比如:膽小、喜歡被人抱著、精力差、頭痛、眩暈、入睡難、大便艱澀,拉出來成球狀,兩年前曾割腕自殺。而最最主要的症狀是從12歲開始至今經常發作左半身抽搐。醫院確診為焦慮症發作的軀體轉換障礙。目前服用抗焦慮藥,不服藥時,一天可頻繁發作數次。
女孩話多又快,說話時還不時用手敲著桌子。
觀其舌:
顫,舌絳,邊尖剝苔,薄膩苔。
察其脈:
數,右脈弦細滑,左脈濡軟,雙寸部都上至魚際。
診其腹:
心下凹陷。全腹毛孔粗大,中脘以下皮膚變黑,觸之陰寒隱隱。
胃脘部空軟無彈性,深層可觸及左側胃經痰結條索,右脅下痰滿,按之劇痛。
胸部肋間滿,均痛不可觸。
經絡觸診:
大腿肝膽脾胃經痰結,左小腿膀胱經無彈性肌肉粘連。此處也是她每次抽搐發作的起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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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體抽搐的問題屬於中醫「痙」病範疇,以項背強直、四肢抽搐、甚則口噤、角弓反張為主要臨床表現。診察之後,女孩的病機已經比較明確:
脾陽虛,痰濁盛,而陰血不足,肝失濡養,導致筋脈失養,剛勁太過,失去柔和之性,成為痙證。心失濡養,表現為焦慮、膽小、入睡難,喜歡被緊緊抱著才舒服。
「內經」云:諸痙項強,皆屬於濕。
我說:「妳主要問題在於痰濕重、氣虛津液匱乏」。
女孩連忙點頭,「妳說得太對了,我每次發病前都會大量咯吐黃痰,發病時特別渴」。
女孩有很多不良生活習慣:喜歡喝飲料,沒有飢餓感就用重口味來刺激食慾,抱著手機看到睡著。小時候容易感冒,常常輸液。這些都是損傷脾胃、氣血的行為,奠定了痰濕體質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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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自小的經歷也較多坎坷。小時候曾遭性侵。父親對她十分粗暴,動輒拳腳相加。父母之間常常吵架。有了弟弟之後,父母對她的忽視等等。這些因素的疊加也導致她情志郁結,肝郁化火,表現在舌上,為舌邊尖的剝苔。
病的初起,可能本為實邪壅盛。但日久失治,臟腑精氣耗傷,實證漸轉為虛實夾雜。對於虛體之病,我們不僅要採取及時恰當的治療,更要改變生活習慣,從日常做起。幸好,她的愛人對她呵護有加,讓她的心神有可以安頓下來的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