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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草婴先生书房是这样的 那秋天呢?

时间:2019-07-19 23:5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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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草婴先生书房是这样的 那秋天呢?

编者按:作者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春天,而今正值白露,已然入秋。不打紧,秋日去拜访草婴先生的书房,寻找时代遗失的气质,应该别有一番风味吧!

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列夫·托尔斯泰《复活》这个春天,我们去上海的几处书房散步。这些书房,形貌质朴,谈不上“高雅”“隐世”,或是任何一个时髦的主题。譬如,近期的草婴故居对外开放,书房的设计师告诉我们,无论采用复古还是现代的艺术手法,最终都是为了留住书房朴素的气质。这些逝去的大师,他们往往住在市井,在简朴的环境中写作,用着掉漆的书桌和破旧的沙发;他们窝在小阳台里赏日月,穿着粗朴的衣裳和穷苦小孩玩耍。令人怀念的,不只是一个书房,也是这个时代遗失的气质。

1.草婴书房

窗外生春草

草婴的名字,从“草”中来。他曾讲过,草虽卑微,却有生命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又是一年春好处,草婴先生的书房对外开放,雕像立在屋前,圆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看着春草拂绿。新修的院落里,草婴的书房和剧作家夏衍的旧居呈对角线相望。两位先生的居所风格截然不同:夏衍的屋子规整、气氛严肃,像是一个严肃的老先生;而草婴的书房平实朴素,又有清简的现代气息,像一则人间随笔。

2.夏衍旧居这间书房,是草婴的生前心愿。20世纪初,草婴遭逢战乱,随家人从浙江到上海避难,和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一样,翻译俄语文学,立志平家国之恨。战争结束之后,他倾力于文学翻译。他译介的俄语文学,影响了好几代人。曾有出版社邀请他出任要职,但是草婴拒绝了,他认为担任了行政职务,就没有时间翻译了。草婴不求显达,身后不留墓碑,只留一间书房在世间。我们从老洋房的拱券门穿入,移步室内,见到第一间书房。房内摆设较随意,布置了草婴的旧物:书桌、书橱、旧沙发,桌上一支钢笔、一沓方格纸和一个旧式的放大镜。就在这张书桌上,19世纪俄罗斯文学漂洋过海来到中国,让中国读者认识了陀斯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等一个时代的璀璨群星。草婴书房的设计师、原吉建筑规划设计事务所合伙人杨文俊告诉我,在构思时,设计的灵感取材于老洋房建筑本身。他特别用三个元素来构造书屋的空间——片墙、屋面和拱门。当这三个元素出现在设计师的视野,他成竹在胸,“草婴生前的书房是很朴素的,这三样元素,映衬出书房主人的气质”。

“在旧书房的设计中,我们突出它的‘临时性’”,杨文俊希望尽力呈现主人的气质:他并没有精致的生活,屋内朴素而随意。书屋里展览书稿、俄语小字典、读书摘抄簿。这些物件,和草婴生前居住的岳阳路家书房中的物件一样。见到此景,好像笔耕不辍的老先生刚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只是离开一会儿罢了。

3.草婴书房内景显然书房的老物件还原了过去的味道,但杨文俊构思的书房,并不仅仅是一个“复原”的书屋,还是一个能给人们带来想象、延展的空间,从而使更多人参与进来。从这间旧书屋再往内走,发现别有一处天地:老书房衔接一个现代空间。新书房呈现代风格,设计师利用新空间的围护体系与原有围墙之间的区域,设计了一个三角形的光孔,使室外的自然光溢入。新书房主要陈列草婴的生活照,在书房一侧,透过一方落地玻璃窗,水池景色、阴晴云雨尽收眼底。爬藤植物也已栽下,再过一段时间,植物就会攀满围墙。窗里人,看外头花繁叶茂,绿树春草,便是人间好光景;窗外人,看书房温雅如故。草婴书房孙翔馆长告诉我,将在这间新书房举办一些雅集。未来,书友、学友、文友都将纷至沓来。“从老空间到新空间,是连续一体的。”杨文俊介绍,在两个书房的衔接处,设计更费了一番心思:一扇转门,像一道枢纽,衔接旧书房、新书房,也连接了连廊和室外空间。这样,屋内屋外、现代空间与旧空间,就此打通了。走过转门,可步入连廊,也可以走到屋外,一片如同俄罗斯庄园一般的芳草地,砖石铺设一道小路,拾级而上,逢三道条石,分别写了三句话:“小草是渺小的,但是春风一吹,又会回复生命力”;“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不幸”;“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草婴(1923—)浙江宁波镇海人,原名盛峻峰,着名俄罗斯文学翻译家,主要翻译托尔斯泰、莱蒙托夫、肖洛霍夫名作。1960年,中苏关系破裂,草婴被迫接受“教育”,并在“文革”期间遭到迫害。1987年在莫斯科国际翻译大会上荣获高尔基文学奖。先后担任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副会长、上海市翻译家协会会长、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等。

4.书房外的草婴铜像

书人比邻而居

草婴生前的居所在岳阳路,离今天的草婴书房不远,可惜漆色的大门紧闭。一位曾经拜访过草婴先生的作家提起,草婴旧居的小书房更为简朴,家中的房间、过道都见缝插针摆满了书。草婴书房不远处,老作家书房近年陆续开放,除了同院落的夏衍故居之外,周围的街巷曾经住着张乐平、柯灵与丰子恺。这里居住的老先生,在巷陌里留下了许多故事。书房最美妙的地方,是他们留下的故事,他们和周围人的联结,以及对世人的悲悯之心。张乐平住在五原路的一栋宅子里,院落篱笆环绕。院子里摆设他的作品《三毛流浪记》。我们熟悉流浪小孩三毛,但世人不知,漫画形象的三毛本是个中产家庭的儿童,形象摩登,生在魔都的租界地,烫头发、用望远镜、吹电风扇,好莱坞电影里的时尚配饰都能在三毛的身上见到。但是,日后的三毛,却从“摩登小开”,变成了小乞丐。三毛的形象蜕变,源于张乐平的一次偶遇。在20世纪40年代,张乐平经过某个弄堂口,看到三个孩子围着火炉取暖。他再度路过这条弄堂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冻死了。张乐平难过极了,为了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他穿着破衣烂衫,和那些流浪的小孩一起捡破烂,听他们的故事。这些为生计苦苦挣扎的孩子,给达官贵人擦鞋的孩子,看到洋娃娃卖大价钱,挂了牌子把自己当娃娃卖的孩子,捡了钱包送还却被一脚踹飞的孩子。他笔下的三毛,唤起了世人内心的同情。柯灵的书房陈设古朴,屋里摆一套《四库全书》。“文革”时,书房和客厅被查封,卧室南部的内阳台成为柯灵的书房,一个多功能柜子,翻开前板,可以代替书桌。同样在这条路上,我还曾拜访过一位老先生,一位普通的中学教师。他在“文革”最艰难的时候,仍四处收集废纸,在纸面后写作,终在晚年编成了一部英文文法书。还有一处书房隐没在世间——丰子恺的旧居。走到陕西南路长乐路路口的长乐村弄堂里,可寻到丰子恺旧宅。可惜的是,这间老屋已不再对外开放,但人们时常回忆,时常想念。这间老屋的屋顶有一座小阁楼,丰子恺在此居住了近。当时,丰子恺的生活清苦,一家十几口居住在两层小楼里。为了不打扰家人,他辟出小阳台当书房,在一个小书桌上写作,桌面已掉了漆,他不以为意。这个“T”形的小阳台上三面有窗,抬头有天窗,看窗外斗转星移,丰子恺便为居所起名为“日月楼”,白纸黑字,悬在门框上头。“日月楼中日月长”,马一浮补了下文“星河界里星河转”。丰子恺在这里完成了《护生画集》,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先生们走后,留下了他们的书房。无数个日子,不论是春光温煦,还是阴雨连绵,书房是他们抵抗人间无常、世间浮躁的力量。

草婴书房&夏衍旧居

上海市乌鲁木齐南路178 号

文・摄影∣严柳晴

本文刊载于《典藏·古美术》中国版5月刊。原标题为《时代遗失的气质拜访草婴先生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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